但又偏偏含著切切溫柔,好像要把他揉進靈魂,放在心尖上萬般疼愛。
陳清棠頭皮發麻,但同時又興奮地享受著,被這雙占有欲強盛的目光注視著的感覺。
看,這是他親手雕刻出來的傑作。
沈鶴對他極致的渴望,是陳清棠親手養出來的蠱。
沈鶴的鼻息間,溢出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目光從陳清棠的眼睛,緩緩往下,經過鼻子,最後落到了陳清棠微張的兩瓣唇上,然後凝滯了。
沈鶴的眸色又暗了一寸。
陳清棠猛然意識到:
——沈鶴想吻他
陳清棠一顆心變得躁動、興奮。
但又惡劣地不想讓沈鶴如願。
他喜歡看沈鶴為他痴迷。
出於報復心理,同時也是對上輩子的彌補心理,陳清棠愛慘了沈鶴這幅為他發瘋、為他癲狂的樣子。
他並不想那麼快就跟沈鶴走到情侶的位置上去,也並不想讓沈鶴,那麼輕易就得到滿足。
更多吧,更多地陷入暴烈的愛情吧,沈鶴。
更多地著魔般渴求他吧。
陳清棠就著回頭望這個姿勢,楚楚憐愛地抬起眼
水光清凌的眸子含著幾分笑,若有似無地去勾他,把沈鶴僅剩不多的理智更加殘忍地拉扯、碾碎:
「在看什麼,掐疼我了……」
沈鶴倒抽一口涼氣,沉眉壓得更深了。
掐著陳清棠下巴的手鬆了力道,拇指卻落在那兩瓣唇上,指腹輕輕打圈揉了幾下,又重重地往側邊擦過去。
濕潤的水色從唇齒中被帶出來一點,染上了唇瓣,還有沈鶴的指尖。
沈鶴魔怔般,把手指壓著唇瓣,探入陳清棠的嘴裡,動作故意放得很緩慢,就像是在欣賞這個過程。
沈鶴的嗓音已經沙啞至極,像個得不到的可憐罪徒:「陳清棠。」
陳清棠一顆心砰砰的:「嗯?」
雖然是他主動勾的,卻也怕沈鶴髮了瘋地親下來。
但又矛盾地期待著,沈鶴能違背自己過高的道德感親下來。
親得個天昏地暗,唇瓣互相觸碰又分離,纏綿地吸吮著不舍的放開,只剩下情慾在鋪天蓋地地灼燒,撕咬著人的理智。
大家一起墮落沉淪,誰也別想脫身。
沈鶴卻只是看著他,指腹不斷地蹂。躪著他的唇,語氣晦暗不明:「陳清棠,你的唇……好軟。」
「我這樣按下去,它就像一個果凍一樣……口水就像是果凍汁,會是甜的嗎……」
陳清棠感覺他瘋了,自己的情。欲也被高高吊起。
沈鶴又湊近了些,曖昧已經高漲到快要爆炸,實質化成了兩人呼吸交纏中的那一抹炙熱:
「而且你的唇好紅,紅得我心口好燙……我這樣是正常的嗎,還是,是你的嘴唇不正常。」
陳清呼吸都屏住了,真是瘋了。
好像,玩兒得有點過了。
為了能收住場子,陳清棠一隻手按住沈鶴的臉,把他往後推:
「我很正常,是你瘋了。」
下一瞬,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掌心,還發出『啵』的一聲,在寂靜的屋裡,顯得格外清晰。
——沈鶴就著這個被推臉的姿勢,吻了陳清棠的手心。
陳清棠頭皮都要炸了,整個人呆滯兩秒後,臉通紅一片。
他近乎是抖著胳膊,機械地把手收了回來。
然後身子側過去,面朝一旁,稍微背對沈鶴,半晌才吐出一句:「狗瘋子……」
他是昨晚無意中,打開了沈鶴的變態開關嗎。
陳清棠有一種,自己好像是贏了,但又好像是輸了的感覺。
這讓他有點說不出的燥。
而且,陳清棠上輩子就經歷過人事了,他就不是那種害羞的人
但這也抵不住對方變態啊。
沈鶴拉住他的手,又要纏過去時,敲門聲響了。
魏彥的喊叫聲不合適地打斷他們:「沈哥?我們要回學校了。小陳?小陳跟我們一起走不?」
陳清棠立刻把人推開,稍大聲回他:「等下,我跟你們一起。」
他的嗓音透著一抹灼熱的潮濕,那是還未消退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