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都啞了,但聽起來更性感了。
陳清棠說話跟撒嬌似的:「你先起來嘛。」
沈鶴卻沒動,他用鼻尖輕輕頂著陳清棠耳後的皮膚,一下又一下:「我想,碰你的痣,可以嗎。」
如今陳清棠的痣,已經成了沈鶴的欲望開關。
沈鶴想碰那顆痣,並不是痣有多大的魔力,而是他在釋放自己想觸碰陳清棠的渴望。
想碰痣,其實就等同於想碰陳清棠。
陳清棠溜著他玩兒:「前面的還是後面的?」
沈鶴鼻子頂著他的皮膚下移,從陳清棠耳後的位置,一路描摹到後脖頸:「這裡的,可以嗎。」
陳清棠被壓得趴在床上,看不見沈鶴在做什麼,但能感受到噴薄在耳後那股火炭般滾燙的呼吸。
他故意逗沈鶴:「我要是說不可以呢。」
沈鶴的動作停頓一瞬,隨後他緩緩鬆開了壓制住陳清棠的手:「抱歉。」
那麼委屈,那麼掙扎。
像一隻正在啃骨頭,卻被主人制止,於是只能強忍著欲。望把骨頭吐出來的大型犬。
眼看沈鶴就要起身,陳清棠一把抓住他撐在自己臉旁邊的手,無奈嘆氣:「逗你的。」
靜默幾秒,陳清棠聽見沈鶴問:「真的可以嗎,我再問一次。」
陳清棠此刻臉上還是掛著笑意的,他親手解開了拴住沈鶴鐵鏈:「當然——」
下一刻他笑不出來了。
脖頸上驟然一疼,沈鶴是真的下了力道咬的。
陳清棠被他死死鉗制住,像一條被鷹咬住七寸的蛇,儘管手腳有稍微掙扎,但也都是無用功。
疼痛持續了足足半分鐘。
陳清棠從一開始覺得疼,到稍微習慣,再到他眼神變得渙散,漫步目的地盯著前方的牆壁。
能聽到耳後沈鶴急促的呼吸聲,甚至帶著顫抖。
陳清棠心想,被咬的人是他,這個人顫抖什麼。
他抬起手盡力往後夠,撫上了沈鶴的頭,一下一下撫摸著,安撫似的。
這一瞬,陳清棠有種錯覺——
他好像一隻正在被狼吃掉的羊,並且他還在不知死活地安撫狼慢點吃,別噎著。
不知過了多久,沈鶴終於鬆口了,他鬆口後第一件事,就是心疼地用舌尖去舔剛才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
沈鶴嗓音已經完全啞了,透著憐惜:「疼嗎。」
陳清棠懶懶地:「你說呢。」
沈鶴對著那圈牙印,對著陳清棠後頸上那顆血紅色的痣,吻了又吻,細細密密的吻,好像怎麼都吻不夠。
沈鶴間隙呢喃了句:「抱歉。」
今天這兩個字,沈鶴說得格外多,但他的行為和動作,卻沒有半點收斂。
陳清棠呼吸微急,憐愛地撫摸他的軟發:「怎麼就養成了咬人的壞習慣。咬得開心嗎。」
沈鶴把自己的脖頸貼上去,跟陳清棠的脖頸交纏在一起,開始緩緩廝磨,一邊用濃重的鼻音說:「抱歉。下次不會了。」
沈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看見陳清棠因為他而疼痛,因為他而顫抖,因為他發出那種輕哼,就覺得滿足極了。
這種滿足感,是前所未有的,興奮到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理性好像崩塌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掌控著他。
一邊讓他想要將陳清棠撕碎,讓陳清棠因為他而露出更多可愛的反應
一邊又讓他想要把陳清棠放在心尖上,疼著、憐著、寶貝著。
最終這些糾結的、矛盾的、複雜的東西,化作了落下的齒印,和親吻。
這種暴虐又極致柔和的感覺,太可怕了,也太陌生了。
沈鶴不清楚這種東西是什麼。
但他卻本能地想要纏著陳清棠索要更多,更多……
以此來填滿心底那空洞的渴求。
沈鶴還在跟陳清棠脖頸交纏,不斷地廝磨,他眼神微微眯起,享受地放縱:「陳清棠。」
陳清棠被磨得渾身發軟,鼻息間全是沈鶴的氣味:「嗯……」
沈鶴吞咽了下口水,聲音不大,但因為兩人耳朵近乎是貼在一起的,陳清棠聽得很清楚。
然後他聽見沈鶴說:「你的皮膚好滑,好細膩,像剝殼的雞蛋,像最好最昂貴的玉,而且……你好香。」
話音落下後,沈鶴偏頭,鼻子貼上陳清棠耳朵,很深地吸了一口,呼吸都是微顫的:「你好香,是噴了香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