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因為沈鶴的冷淡寡情,長期的愛得不到回應,最終心灰意冷,覺得還不如算了,於是主動向沈鶴提出離婚。
沈鶴徹底失去他後,才開始慢慢意識到點什麼,然後開啟他的追妻之路,這個過程一定也很曲折。
所以這輩子兩人如今這現狀,陳清棠已經很滿意了,滿意得簡直要高喊阿彌陀佛了。
一個是,目前都還算是順利,在他的掌控之中。
二個是,畢竟這輩子,受苦的人不再是他。
他只需要在河邊搭起一個遮陽棚,然後悠閒地品著咖啡,看沈鶴在河裡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掙扎著翻騰,最終又心甘情願地沉溺。
楚希:「所以你剛才跟沈鶴的聊天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突然就不再搭理他,是要跟他絕交嗎?我看不像啊。」
陳清棠拿過一旁的抱枕,舒舒服服地抱在懷裡:「不是。是要讓他徹底醒悟。」
楚希看不懂:「醒悟什麼?意識到自己喜歡你?」
陳清棠搖搖頭:「他能說出好像喜歡我,就說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喜歡我了。」
「我的目的,是為了逼他一把。」
楚希雙手撐著腦袋,聽得津津有味:「逼他怎麼樣?逼他徹底變彎?逼他跟你在一起?」
陳清棠一挑眉:「他還在搖擺,還在不確定,所以才會說出好像喜歡我這種話。」
「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怎麼做?」
楚希拖著尾音嗯聲:「搞清楚他為什麼搖擺,到底在困擾什麼,然後解決掉這些因素?」
按照一般的思維,都是這麼處理的。
陳清棠豎起食指,沖他擺了擺:「我是獵手,我為什麼要費心思去弄清獵物的想法?」
這就完全讓自己陷入了被動,很容易失去主動權,被對方牽著走。
陳清棠:「我問你,如果你想要捕捉一隻兔子,這隻兔子眼看就要到你跟前了,卻忽然猶豫不再前進,你會怎樣?」
楚希望著天花板想了想:「再拋出一根胡蘿蔔?把它誘惑過來?」
陳清棠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淺笑。
楚希恍然大悟:「我天,牛逼!」
陳清棠解釋:「你不可能清楚一隻兔子在想什麼,不可能知道它到底在猶豫什麼。」
「但你知道,你有它想要的東西,所以你只需要把誘餌拋出去,就能強行將它引誘過來。」
而現在對沈鶴來說,陳清棠就是那個絕佳的美味誘餌。
感情就是一場心理博弈。
不知道該防守還是進攻的時候,全點進攻就對了,一直牢牢占據主動位。
楚希抱住他的手臂晃啊晃:「我要有你這個腦子,我早就拿下周辰了,可惡!」
又說:「那你要逼他怎麼樣?」
陳清棠勾起一個遊刃有餘的笑:「逼他認清,他對我的渴望超越性取向,超越所有,能讓他不顧一切地朝著我奔來。」
「什麼顧慮,什麼朋友的身份,什麼道德原則,什麼困擾,全都阻擋不了他。」
「我要他深刻地明白——他根本不能沒有我。」
不是失去了陳清棠,會很難過。
不是有陳清棠在,會感覺更好一點。
而是根本不能沒有陳清棠。
像是魚不能沒有水,人不能沒有空氣一樣。
陳清棠就是要把沈鶴往死里逼。
楚希都聽笑了:「你自己說這話害臊沒有?」
陳清棠表情卻很平靜:「我要他這樣堅定地選擇我,眼裡只有我,只朝著我前進。而不是……好像喜歡我。」
如果沈鶴是一台機器,那麼陳清棠就要讓這台機器,只有『想要陳清棠』這一個單程指令。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不被選擇是怎樣酸澀又錐心的感受。
他就要這種如飛蛾撲火、烈火燎原般暴烈,甚至慘烈扭曲的愛意。
這樣才能填補他上輩子,因為不被愛而蠶食到空蕩的心臟。
楚希:「那你這次為什麼不像上次一樣,在沈鶴看得著的地方晃悠?你這樣直接斷聯,不怕他慢慢地就把你拋後腦勺去了?」
陳清棠喝了口牛奶:「情況不一樣。」
「上一次是因為,我不確定他對我的好感度有多少,所以要悠著點。」
而這次,陳清棠能百分百肯定,沈鶴已經對他上癮到不可自拔。
所以戒斷對沈鶴來說,才是最難熬的。
聊到一半,手機忽然震動下
陳清棠瞥了眼,然後就看到後台彈出了沈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