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倒抽一口冷氣,額角青筋鼓動:「……是。」
原來陳清棠都知道。
陳清棠一直都知道。
說不清的,沈鶴除了羞恥感外,更多的竟然是興奮。
後腦的神經都興奮得在隱隱翁鳴。
甚至期盼著,再多一點……
陳清棠能說出再多一點,他骯髒醜陋的欲望暴露的時刻……
如今,這種被揭穿他不恥時刻的羞恥、刺激,又興奮的情緒,已經成了沈鶴的某種養料。
陳清棠看著沈鶴眼裡升騰起詭異的渴望,甚至眸子都亮了幾分,他略微驚訝後,有一種發現寶藏般的趣味兒。
原來這朵禁慾高嶺之花的背後,藏著這樣一副比他想像中更陰暗扭曲的面孔。
陳清棠並不討厭這樣的沈鶴,反而很喜歡。
他動了下身子,從歪著坐換成了直起腰杆正著坐,隨著動作的起伏,睡袍的領口滑落到肩頭,半掉不掉地掛在那裡。
圓潤的肩頭露了半個,猶抱琵琶半遮面,卻更加的撩撥人心。
陳清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呢……是體育測試後寢室聚餐的那天晚上吧?對嗎沈鶴。」
沈鶴已經不怎麼掩飾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陳清棠的裸。露的肩頭,眼底翻騰著欲。色。
他艱難又緩慢地點了頭:「是。」
陳清棠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那時我還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呢,你竟然對朋友做出這種事……」
沈鶴眼尾都被刺激得變成了紅色,他終於強行把目光從陳清棠的肩上挪開,轉而看著他的眼睛:「對不起,我知道我很不應該。」
陳清棠卻是噗嗤一聲笑了,笑得整個人輕顫,睡袍徹底從肩頭滑落了下去。
瞬間,一大片瑩白乍現。
沈鶴眼睛緩緩睜大,耳朵轟隆一聲後,所有聲音變得空鳴、模糊。
沈鶴知道他該立刻把目光挪開。
但此刻眼前的景象,同夢裡的看見過的一模一樣……讓沈鶴怎麼都無法轉移視線
沈鶴甚至能清晰地回味起,那種柔軟、微燙的觸感。
陳清棠看他滿臉緋紅,整個人都痴迷了,完全是被勾得魂都沒有了的樣子,非常愉悅地勾起唇角:
「好看嗎?剛才還在跟人家道歉呢,現在就這樣耍流氓一樣盯著看。」
沈鶴喉結滾動,咬著牙深吸一口氣,艱澀道:「抱歉。」
陳清棠卻笑著把鏡頭放遠,讓他整個人能更多的出現在畫面里。
然後手指抵著嘴唇,微微垂著頭,卻掀起眼皮看向屏幕,做出一個清純又魅惑的姿勢:「你很喜歡?想看更多?」
沈鶴額角的青筋已經鼓起到了一個極限的程度,正在猙獰地跳動著。
他死死地凝視著這樣的陳清棠,眼神盛滿欲望後,變得有些可怖。
甚至看起來夾雜著幾分恨意。
陳清棠見他不回答,步步逼近:「說話。剛才說了玩遊戲,就要玩兒得起。」
沈鶴嘴唇都在發著顫。
最終他落敗地閉了閉眼,像個戰場上被敵軍俘獲後,最終折斷了傲骨的將軍:「是。我喜歡。我想看更多。」
陳清棠心滿意足地收網:「我不討厭哦。」
沈鶴怔了下,不確定的猜想,讓他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
「你……不討厭?不討厭我這樣下流地看你……」
陳清棠眉目漾起迷人的笑,就那樣輕飄飄地看著沈鶴,把沈鶴看得更加心癢難耐。
然後在沈鶴要吃人一樣的眼神中,緩緩點了頭:「是。」
遊戲規則就是說真話,誰都不可以說謊。
啪的一聲,沈鶴腦中一直被殘忍地、脆弱地繃到極致的神經,終於斷裂了。
陳清棠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說:
——你那些陰暗、齷齪,不怎麼完美,甚至有些扭曲的面,我都知道
——我清楚地明白全部的你是怎樣的,但我不討厭
沈鶴腦子里一遍遍迴蕩著那句『我不討厭』,像是一點點攀上高。潮,這個過程讓他愉悅到大腦都有片刻空白。
陳清棠欣賞著沈鶴此刻為他著迷的瞬間,白皙的臉都逐漸泛起了潮。紅,睡袍有了隱隱抬頭的趨勢。
他也難以自控地動情了、爽到了。
沈鶴對他扭曲的極致渴望,是陳清棠絕佳的精神養料。
是陳清棠親手豢養出來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