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屏幕再次亮起時,陳清棠就看見沈鶴躺在了他的床上。
沈鶴枕著陳清棠的枕頭,用鼻尖緩緩頂。弄著柔軟的面料,呼吸深重、綿長。
那張微薄的唇瓣半張開,發出輕嗬聲。
一聲又一聲,越來越粗重,嘶啞。
陳清棠微眯起眼,舌尖舔了舔唇瓣。
只是聞他的枕頭,就發。情了嗎?
有點誇張了啊。
直到沈鶴動了動,壓著的身子稍微往上翻了點。
陳清棠這才看清,沈鶴早就不對勁兒了
還挺會自給自足的嘛。
陳清棠稍微也有點口乾舌燥了。
沈鶴翻身平躺著,把陳清棠的毛毯凌亂地拖了過來,搭在了自己鼻子上,直接蓋住了帥氣的半張臉。
這是陳清棠的味道,真好聞……怎麼這麼好聞。
沈鶴難以形容這種獨特的氣味,只是他一想到這是跟陳清棠身上一樣的氣味,大腦神經就會難以遏制地變得興奮、躁動。
有個聲音就會叫囂著——多一點、再多一點……
更何況昨晚做了那樣一個夢。
沈鶴回味著夢裡的場景,回味著夢裡陳清棠泛著潮紅的臉,眸色一點點墮落地暗沉了下去。
他伸手從自己床上抓過那件陳清棠的襯衫,然後閉上了眼。
手臂上的青筋不斷地鼓動,色氣四溢。
沈鶴把那件襯衫想象成陳清棠的手,把搭在臉上的毛毯想象成陳清棠的唇……
他們在動情地接吻
他們在暴烈地糾纏
心理上的快感,讓沈鶴頭皮發麻,呼吸越來越急促
原來夢裡的歡愉是這樣的美妙……
不,夢裡應該要更加、百倍地美妙
因為夢裡撫慰他的才不是襯衫,而是陳清棠的——
沈鶴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畜生。
沈鶴睜開眼,眸子已經被欲望逼得發紅,還閃動著細碎的、詭異的興奮。
他是畜生。
但他還是肖想陳清棠。
他是畜生
但他就是想要陳清棠。
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輕輕蠱惑:
——承認吧沈鶴,你是畜生,但你也無可救藥地渴望著陳清棠
——哪怕是當畜生,拋棄所有道德和原則,你也想要他
沈鶴喉嚨里里發出沉重的悶聲
沈鶴清楚地明白,他徹底墮落了。
他唾棄自己,但又難以克制地覺得興奮。
終於不用再束縛著那些,對陳清棠齷齪下流的心思了。
道德和原則,對朋友身份的顧忌,以及對性取向的顧忌,所有一切都被沈鶴暴烈的欲望灼燒掉了。
現在他是一匹被放逐的惡狼。
這一刻,沈鶴承認了所有。
那些骯髒的,不堪的,可恥的,讓他難以面對的罪孽們
——他想親吻陳清棠,想擁抱陳清棠……
他想,跟陳清棠做。
光是想著陳清棠會因為他露出怎樣可愛的反應,大腦承受不住的極致歡愉,就讓沈鶴的表情就變得痛苦,青筋鼓動得近乎要爆開皮肉。
陳清棠的臉會因為情動變成晚霞一樣的潮紅
陳清棠的額發會被涔涔的熱汗打濕
陳清棠的手會緊緊地抓著他
陳清棠的眸子會失神地望著他,眼裡只有他
陳清棠也許還在會在他耳邊說:「沈鶴,我好喜歡……」
嘭——
腦子裡閃過白光
有什麼罪惡的東西炸開了
是膨脹到了極點的妄念
沈鶴的手克制不住地抖了幾下,用襯衫死死包裹住。
幾乎是在那一瞬,他下意識反應地,將毛毯死死按在自己臉上,鼻子瘋狂地深嗅
沈鶴維持著這個姿勢,足足有半分鐘都沒動
很久後,他終於鬆開了手,微仰著脖頸,眸子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