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想不透:「然後呢?就大家在一起玩兒啊?」
陳清棠笑了下,轉身看著他:「周辰是不是沒怎麼看到過,你在人群里的樣子?」
楚希回憶了下:「是吧。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跟他相處,基本我跟周辰在一起時,都只有我們兩人。」
陳清棠瞭然如心:「那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只需要一場聚會就夠了。」
楚希滿腦袋問號:「為啥啊?」
陳清棠一點點給他解釋。
楚希的魅力就在於,不管有再多人,他在人群里總是最閃耀的那一個。
楚希總能快速讓人群,圍繞著他展開話題和活動,快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他完全就是現實版的萬人迷。
所以,把楚希放到人群里,最能凸顯出他的耀眼,放大他的優勢和亮點。
周辰一定沒有體會過,看見楚希被眾星捧月,他甚至擠都擠不進去的那種感受。
那就讓他好好體會一把。
楚希聽完陳清棠的解說,眼睛一點點亮起來,但很快又有所擔憂:「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別的男人打得火熱,刺激他,讓他生氣吃醋?」
陳清棠搖搖頭:「不要做那種事,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要讓第三者介入,用吃醋去刺激他。這不對。」
所以陳清棠在釣沈鶴的時候,哪怕沈鶴對他說出『好像喜歡』這種渣男發言,陳清棠也只是去激化沈鶴的欲望,逼著他看清自己,而不是拉來一個男的去刺激沈鶴。
不管一段感情怎樣,產生了什麼矛盾,什麼問題,那都是他們兩個人需要去面對和解決的。
如果需要第三者的刺激推動,才能輔助度過難關,那兩人之間建立起的羈絆是很脆弱的,這段感情是很虛浮的。
陳清棠耐心同他剖析:「在聚會上,你只需要照常對待他,但不要在眾人面前,表露你跟他之間的關係。」
楚希似懂非懂:「哦……為什麼呢。」
陳清棠:「周辰會因為你太過受歡迎,而產生危機感。你只需要稍微引導他去發現——只要有名分,就能名正言順地站在你身邊,誰也搶不走他的位置就好。」
楚希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大師我悟了!」
陳清棠拍拍他肩:「把那個碗櫃裡的盒子給我遞過來。」
等會兒就用盒子裝綠豆湯給沈鶴。
楚希一邊聽他指揮,一邊又問:「那你跟沈鶴,你打算怎麼辦?他還是不肯跟你坦白,他的傷口怎麼來的嗎?」
陳清棠動作頓了下,忽然朝楚希仰起臉:「你用什麼,把我的額頭打破。」
楚希:「???那我不得心疼死嗎。」
陳清棠:「別管,打我。」
楚希試探著拿起一個勺子,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
陳清棠:「……用力,起碼要破皮。」
楚希立刻搖頭:「那不行,我下不了手。你是不是不記得,小時候你摔傷了,我哭得比你都厲害。」
陳清棠就是很值得別人心疼啊,就是很好很好啊,就是要被大家捧在心尖上寵的呀。
楚希一直都忘不了,讀初中時,他被人霸凌,陳清棠看見他受欺負,拉著他的手,一路一路挨個教室找過去。
去找那些人報仇,給他討個公道。
那時陳清棠也是小小的一隻,高年級的人長得那麼牛高馬大,楚希怕得發抖,但陳清棠不怕,一直護著他,還能跟那些人理論。
理論不行,最後是動了手的。
楚希那時性格比較軟弱,只知道哭,陳清棠打完架回來,臉上掛著傷,還得牽他去小賣部,給他買冰棍哄他。
楚希一想起那些事,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一把抱住陳清棠:「棠寶我愛你。」
陳清棠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鬆手。不鬆手我揍人了。」
楚希黏糊糊地纏著他:「那你揍吧,揍死我吧。讓我死在你懷裡。」
陳清棠輕吸一口氣,開始推他。
兩人就這麼一拉一扯的。
陳清棠本來今天身體就不舒服,沈鶴幹得太狠了,就這麼在兩人玩鬧的推搡中,他撞到了柜子上。
咚的一聲響。
楚希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去看他:「棠你怎麼了?哎呀撞到頭了,該死,我對不起你……」
陳清棠倒是沒多大事,捂著額頭:「還省事了,不用你給我敲出一個包了。」
楚希掰開他的手,一邊給他吹額頭上的小包,一邊說:「你到底為啥非要弄出一個包來啊。」
陳清棠平和道:「當然是給沈鶴看。」
楚希:「為什麼?」
陳清棠別開他,去看鍋里的綠豆湯:「因為我跟沈鶴之間的事情,我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