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點進了海棠花的主頁。
海棠花沒有發表任何作品,連個簽都沒有。
但性別是男,IP地址也對得上。
除此外,再沒別的線索了。
沈鶴的心臟跳得很快,如夏季驟然的太陽雨一般,叮咚一片。
目光不自覺看向了桌上放著的,陳清棠的手機。
沈鶴的性格從來非常謹慎,如果沒有看到最直接的證據,就無法百分百地確認什麼。
手機沒鎖屏。
只要把它拿起,點開抖因,就能徹底清楚,兩個海棠花是不是同一個人。
浴室里嘩啦的水聲還在繼續,能通過磨砂玻璃看到,陳清棠彎腰清洗身。體的影子。
沈鶴呼吸都停滯了,他緩慢地朝桌上的手機伸出了手
越來越近
摸到了
拿起了
沈鶴眼尾緊繃,跟冰冷的屏幕對峙著。
接下來只要用手指在屏幕上的某處輕輕一點……
屋裡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陳清棠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時,沈鶴正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
雙腿古板地岔開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頭髮略微凌亂,額間竟然有細密的汗。
陳清棠用毛巾擦著脖頸上的水珠,不咸不淡地問他:「反省好了嗎。」
沈鶴點頭:「嗯。我錯了。」
陳清棠挨著他坐下:「錯哪兒了?」
沈鶴:「錯在不該不顧你的意願,把你綁起來那個。」
陳清棠眯起眼,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另一隻手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不,你錯在不夠徹底。」
沈鶴眼底露出兩分不理解。
陳清棠勾著他的下巴過來,跟他接了兩秒的吻。
然後在沈鶴追著想要索取更多時,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就這麼將沈鶴被挑起的欲望,又輕飄飄地摁了回去。
見沈鶴看向他的目光變得躁動,陳清棠愉悅地勾起笑,這才繼續說:
「如果我是你,心裡有這麼多的情緒,我就不只是把人綁起來,我會把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玩兒個遍……」
沈鶴瞳孔顫動兩秒,眸子瞬間被暗色侵蝕,已經褪色的耳朵猛然通紅。
陳清棠目光飄忽地掃向他的唇,帶著挑逗意味兒。
沈鶴立刻就像是嗅到腥氣的狼,要湊上來吻他。
陳清棠卻搖搖頭,一副『你不乖』的神色往後退開,輕聲細語道:
「然後我會把他*……狠狠地…到只稍微碰一下,他都會下意識反應說愛我,只會抱著我,求著我,反過來向我索求憐惜,讓我疼疼他……懂了嗎?」
沈鶴眼裡的侵略性已經壓不住,像是席捲開來的暴風眼
在陳清棠問他懂了嗎的一瞬,他就把陳清棠撲倒在了。
陳清棠的腰猛然被迫後仰,險些沒承受住這個突然的衝擊,差點給他閃了,不禁蹙眉責怪道:「發什麼瘋。」
沈鶴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眼裡近乎有幾分兇狠了:
「你知道你在教我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嗎。」
陳清棠眉眼漾開一點笑,還不知死活地伸手摟住沈鶴脖頸:「不敢?」
沈鶴眸色一瞬暗沉,理智差點就被這句『不敢』崩斷了。
但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著,壓得眼尾都發紅,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如果我那樣,跟一頭野獸有什麼區別。」
陳清棠輕輕呀了句,笑起來:「所以你其實是想的,但又不願意傷害我,所以最大程度也只是把我那樣?」
「甚至你都不敢真的進來,怕自己徹底失控,對我造成傷害……對嗎?」
沈鶴咬著牙,盯著他慢倍速地點點頭,一股又羞恥,又頭皮發麻的爽感,從胸口溫熱的蔓延開。
不得不承認,不管什麼時候,陳清棠都那樣懂他。
懂他的隱忍,懂他的欲望。
懂他的道德感,也懂他齷齪的心思。
就好像把每一個碎片的沈鶴,一點點撿了起來,捧在手心裡珍惜著。
這讓他怎麼能不愛這個人。
陳清棠偏頭親吻他的手心:「其實今天我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