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離成婚的日子還有兩月有餘,以往孤生一人時也沒想過要同男子相處,現下要成婚了,卻覺得日日面對軍中這些個女子著實有些無趣,到底還是小帝卿有意思些
想到這,郁羗儒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想到了便去做,當天下午回了攝政王府便讓蒼耳遞了書信去給白長弦
蒼耳一個貼身侍衛,硬是被郁羗儒用成了信使,白鴿一樣的
蒼耳拿著信件,一臉幽怨地看著郁羗儒
「王女……」
「還有事?」
郁羗儒頭也沒抬
「您,您能不能下次這種送信的事兒讓小飛去,這事兒做起來也太不得勁兒了,還不如讓屬下回西北打架來得痛快……」
小飛是一隻信鴿,算得上是郁羗儒親自養的
蒼耳鬱悶地提議著,郁羗儒卻不覺得有什麼
「你是本王的什麼?」
郁羗儒抬起頭問她
「貼身侍衛啊。」
蒼耳回答
「貼身侍衛就是要保證本王的安全,維繫本王和未來王夫的情感安全也是安全。」
「可是小飛……」
蒼耳還想再為自己威武的形象和任務不匹配的事兒爭取兩句,郁羗儒卻不打算改變主意
「小飛每天那麼多事兒,多累啊,你輕功好,多跑兩趟的事兒,快去吧,一會兒天黑了,跑快點還能趕回來用膳。」
小飛哪裡累了,自從從西北回京城以後,誰不知道它是王女親自養的紅人鳥,每日就在府中飛來飛去,誰得了東西都會餵它些
莫說累了,都養胖了許多了,也不知還能不能飛起來
莫不是王女覺得小飛胖了飛得慢,這才讓她去送信的?
蒼耳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真理
但蒼耳無奈,蒼耳敢怒不敢言,只能拿著信件默默退下,去宮裡送信去了
白長弦那邊收到蒼耳帶來的信件,上面依舊是簡短的幾個字
「城南荷花開得正盛,殿下賞荷否?」
白長弦拿著信,臉上不由得帶上了笑容
每次都是這麼簡短的兩句話,卻也能哄得人眉開眼笑的
白長弦坐在桌案前拿著筆,想了好一會兒,想回些什麼,想同她說宮裡的御花園也開了好些荷花,好看的很,想說他正好在宮中悶得慌
但落筆之後又都覺得不合適,於是又將紙團了起來,扔到一邊
看著桌上郁羗儒的信件,想著郁羗儒既然只寫了那麼幾個字,那自己作為男子,若是寫多了豈不是顯得他就很想她,巴不得要同她出去一樣
於是為了保持自己作為一個帝卿的矜持,白長弦也故作高冷地在紙上落下了一個字
「可。」
將紙折上,封到信紙中遞給了蒼耳
蒼耳拿著信件從宮中回到攝政王府,進門時,守門的兩個侍衛同她打趣道:
「喲!蒼信使,又給王女送信呢?」
「滾!」
蒼耳埋著頭不耐地罵了兩人一聲,快步走了進去,到了書房裡耳朵里都仿佛還是能聽到門口兩人的笑聲
不做信使這事兒是沒法讓王女改變主意了,蒼耳只能期盼著兩月後二人成親的日子能趕快到來,這樣她才能不用幫兩人送信了
郁羗儒從書案上抬起頭,接過蒼耳遞來的信件,打開時不由得眉眼上挑,期待著白長弦會回她什麼
想來以小郎君那喜歡熱鬧遊玩的性子,這些日子在宮中恐怕要憋壞了,定是會有許多話要同她說的
滿心期待地打開信封,卻只看到了一個簡便明了的可字,揚起的眉毛頓時愣住了
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蒼耳問道:
「你,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被調換了信件吧?」
蒼耳覺得自己很命苦,好好一個貼身侍衛做了信使不說,送來的信件還要遭人懷疑
「不是,主子,不過一個送信的事兒,呢還信不過屬下嗎?」
又不是在西北要擔心敵軍竊取情報的,調換信件,宮中帝卿和攝政王的傳情書信,怎麼可能有人那麼閒要去調換啊!
被蒼耳心痛質問的郁羗儒卻不覺得良心痛,卻也沒再說什麼,擺了擺手讓蒼耳退下了
看著紙上那個簡便的可字,郁羗儒無奈地笑了聲
罷了,小郎君到底是矜貴著長大的,簡便些便簡便些吧,左右明天就見到了不是
次日,郁羗儒早早在城東的荷花池處包了游湖的船,在船上等著白長弦了
白長弦下了馬車,被人引著到了船邊,還沒上船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
透過風吹起的帘子,郁羗儒稜角分明的側臉在白長弦眼前若隱若現,看不真切,卻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