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柯沒有再逗留,下頜貼著金菲雪的額頭,淡淡掃過楚林夕。
是不是男朋友又怎樣。
他們是那樣親密無間,任誰看了都明白關係非同一般。
楚林夕坐在沙發上, 沉默地看著程南柯將金菲雪抱走, 她在男人的懷裡幾乎被完全遮蓋,被保護得很好,不慎掉落的高跟鞋, 也被程南柯撿起,單手提著。
空蕩房間裡只剩下楚林夕獨自一人, 修長冷白的手指夾著金菲雪煙盒的那根細長煙,冷薄荷氣味回嗆著他的肺, 卻蓋不過那淡淡烏木香。
他神色倦怠懶散, 迷離地垂眸看著手心里溫熱的耳墜,泛著銀色光澤, 透亮晶瑩。
她說不許往她口袋裡塞東西,但是沒說不允許他撿到她的東西。
楚林夕珍視著她不小心丟掉的耳墜。
也許會是下次見面的理由。
金菲雪緊閉雙眼,聽見車門被用力帶過的聲音, 她眯了眯眼,感受到程南柯坐在了她的身邊,汽車久久沒有發動, 她明白,程南柯在等她開口解釋。
怎麼解釋?
花了五十塊錢包了男大學生一晚上?
說不出口。
她為什麼要解釋。
都是成年人,私生活都要讓他過問嗎。
程南柯最終踩了油門,黑色賓利加速跑在漆黑的夜路里,金菲雪餘光瞥到油門指針不斷轉動,車窗外景色並不是回她家裡的路。
「你帶我去哪?」金菲雪開口問道。
「吃飯。」他聲音冷得可怕。
這是金菲雪第一次到他的住處,走廊牆壁如同畫展般掛著各式油畫,色彩格外鮮艷張揚,像早期她初學美術時候的油彩作業,不過比她畫的要美觀些。
剛走進門口,她意外地聽見了幾聲貓叫,連帶著小貓發出的呼嚕嚕聲。
程南柯並不著急開門,而是等待。
小貓用爪子碰了碰門,叫聲越來越大。
「你養貓了?什麼時候呀?」金菲雪驚訝地看向他,「快開門我看看。」
程南柯眉頭微動,最後將門緩緩打開。
是一隻長毛三花貓,被養得胖乎乎,膽子有些小,察覺到有外人進門,小傢伙瞬間撒丫子亂跑到沙發的角落裡,蹲下打量金菲雪。
金菲雪愣了下,好像她從前在學校里餵的那只小花。
流浪貓裡面,金菲雪最喜歡那只小花,因為它比較粘人,會大膽地咬過金菲雪手裡的火腿腸,而且它的命也是金菲雪救下來的。
幾個月大,它被困在教學樓二樓的平台險些掉下來摔死,是金菲雪脫了外套,從四樓飛奔下去,將它接住的,當時金菲雪親手拯救了一條生命,開心得不行。
之後她就一直偷偷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