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白費唇舌的相勸, 不如讓蘇珏盡力一試。
「沈爺, 勞煩您放他出來,然後將他四肢用鐵鏈栓上,我還要一把匕首,一副鞭子。」
蘇珏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沈爺依言先去準備匕首和鞭子,之後又去找鄭剛拿鐵籠的鑰匙。
彼時,鄭剛正帶著幾人用砍刀處理獵來的野味,手起刀落間,骨肉分明。
「鄭剛,公子要我來取鐵籠的鑰匙。」
「公子要做什麼?」鄭剛頭也沒抬,眼裡只有面前的活計。
對於蘇珏的要求,只當是一時興起。
「馴化狼人。」
此話一出,幾人全都停了動作,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馴化那個怪物,沈爺,您可真會開玩笑。」
鄭剛用碗底磨了磨刀具,並不應承沈爺的請求。
「鄭剛,我何時與你說過玩笑。」沈爺表情嚴肅,他伸手按住鄭剛切肉的手,他看得出來,他們這些人沒把蘇珏放在眼裡。
「公子一介文弱天人,他想要馴化狼人,這不是玩笑是什麼?」
鄭剛倒也沒藏著,直接說出心裡所想。
「鄭剛,你這是對公子不敬!」沈爺面帶怒色,因著多年交情,他才忍著沒有出手。
「若要我們兄弟真心拜服,那就請咱們的公子別說大話,拿出真本事。」
鄭剛反手脫離沈爺的制衡,一個用力,砍刀嵌入案板,他用圍裙抹了抹手,繞開沈爺去拿醃製臘肉的調料。
「鄭剛!」沈爺快步攔在鄭剛身前,他知道鄭剛自有一股傲氣,除了先生,誰他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如今,倒只能用先生來壓一壓他的氣焰,同時沈爺心裡也在祈禱蘇珏能成功。
「別忘了先生是怎麼交代你的,公子的話便如同聖旨!」
聽到沈爺搬出青蓮先生,鄭剛的態度果然軟了許多,他從懷裡掏出鑰匙扔給沈爺,語氣還是帶有一絲輕蔑。
「好,我且將鑰匙給你,兄弟們倒要看看,公子有何神通!」
拿了鑰匙,沈爺又準備了幾條鐵鏈,鄭剛也召集了一干人等去瞧瞧蘇珏那邊的熱鬧。
一群人很快圍在了廣場上,此時的蘇珏正悠悠淡然地吃起了乾果。
見沈爺回來,周圍又多了許多人,蘇珏自然也是心中明了。
這些人對他多有陌生和不服,方才和鄭剛寒暄時他便看得出來。
「沈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見蘇珏如此纖瘦文弱,圍著的人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他就是先生親自教導出來的天人?」
「看著也太單薄了些。」
「那日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們以後聽命於他,我看他好像沒那麼靠譜。」
「我覺得也是,別馴服不了那個怪物,把自己搭上,到時候先生再怪罪咱們。」
「就是。」
眾人的議論,鄭剛聽得一清二楚,但他沒有出聲制止,因為在他看來,他的這些手下說的是實話。
這邊,因為那孩童還在昏睡,沈爺一切做的毫不費力,他從懷裡掏出裝著醒神藥汁的瓷瓶放在那孩子的鼻下,很快他就清醒過來。
見一切準備妥當,蘇珏腰間別好匕首,手裡握著鞭子,施施然朝那孩子走去。
「沈爺,我還需要一塊熟肉。」
停在那孩子面前,蘇珏又對沈爺提了要求,沈爺自是有求必應給他拿了一整一隻燒雞。
所有人斂聲屏氣地看著蘇珏蹲在那孩子的跟前,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意。
蘇珏此時心裡所想的是要將這個孩子訓練成一把趁手的兵器。
他身邊到底缺個會武功的,這孩子究竟能不能用,還早,不急著定論。
不過他看得出來,這孩子是一把刀,一把沒有主人的刀,血跡斑斑與其他刀無異。
就算日後心智不全又如何,聽話就行。
所有人都很好奇蘇珏會如何打磨這把刀。
……
一連數日,許攸都會扣響十二樓的門,但每次都見不到蘇珏的影兒,就連蘇珏口中說的那個季大夫,他也不得而見。
這日晌午時分,許攸再次來到十二樓,沒等他上前扣門問詢,一隊人馬正往此處而來。
許攸定睛一看,飄揚的旗子上是冀州的標誌。
他心裡反覆思量,王爺派人到臨江做什麼?
難道和他一樣,是來尋人的?
「吁……」
只是片刻,那隊人馬便停在了十二樓的門前。
而領頭之人正是陸羽,他一下馬就看見了門前站著的許攸。
「許大夫,您也在這,之前您說要來臨江尋人,不知可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