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般嚴厲的,帶著怒火和不屑的聲音,燃燒著灼人的火焰,一遍一遍的在他耳邊回放。
「蘇先生,你草菅人命,和那儈子手沒有兩樣!」
「你是個沒有心的人!」
畫面再一轉,那些百姓流離失所,都在指責他的無情和冷血。
「我們何其無辜!」
一聲又一聲,聲聲泣血!
蘇珏難過的厲害,傷心的厲害,害怕的厲害。
他不是,他沒有!
他掙扎著要躲開這些聲音,可是他們話依然那麼清晰,仿佛扎了根,清清楚楚的迴響在他心底。
蘇珏忍耐到了極限,那些小心翼翼埋藏的情緒竟然不可抑制的傾泄而出。
「我沒有……我沒有……真的……真的……沒有……」
床上的人費力喘息著,開始囈語,蘇珏的語氣帶著強烈的無助和仿徨,「我沒想要他們去死……」
楚越極是心疼酸楚的看著蘇珏。
她知道他現在意識是模糊的,情緒才會這般失控,這般真實。
楚越將蘇珏的頭抱在懷裡,溫柔的安撫道;「知道,我當然知道的,不是你,不是你……」
「哥哥!不疼!不哭」
小蘇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單純的感覺到他的蘇珏哥哥非常難過。
李書珩兩步跨到床邊,卻是在直視到蘇珏眼角流淌著的淚水怔住了。
他從未想到,向來從容冷靜的蘇珏,會因為自己的不信任,傷心難過成如此模樣。
可他還是救了他。
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世子殿下,我夫君情況不好,您還是請回吧。」
滿心滿眼都是蘇珏的楚越對李書珩下了逐客令。
李書珩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蘇珏,輕聲說了句告辭便轉身隱入無邊夜色之中。
此事,他會查的明白。
……
睡至午時,蘇珏才悠悠轉醒,汗透重衣,睜眼對上楚越關切的目光,他拽住楚越絳紅色衣袍的一角,聲音還有些虛弱。
他微微一笑,正欲張口,卻被打斷:「十三,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說,我沒事,我不疼,我從你的嘴裡從來就沒聽到過一次疼字。」
「阿越,我雖迷糊著,可我什麼都知道,季大夫定是怕我疼,給我加了麻沸散,藥效應該還在,所以眼下真的沒感覺。」
蘇珏依舊微笑著對著楚越。
「哼,你倒是懂醫理,既是懂得,你就應該清楚你自己的身體狀況,怎麼還不顧一切的護著別人,你可知道昨日你一口血咳出來,季大夫又告訴我你受了內傷時我嚇得魂飛魄散。」
看著躺在床上的蘇珏,楚越責怪的語氣也甚是溫柔。
急於岔開關於自己身體的話題,蘇珏開口:「那些災民可有安置妥當?」
「都安置妥當了,你就不能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體上嗎?」
一聽蘇珏心裡還惦念著這許多雜事,楚越就氣不打一出來,她冷著臉,重重地放下藥碗。
這是真的生氣了。
「我錯了……」蘇珏低垂著眼眸,語氣乖巧,手裡還攥著楚越的衣角。
「錯了?錯哪了?」楚越擺明了不放過他,今日必須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該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讓你擔心,是我不好……」
蘇珏認錯極其坦誠,但楚越依舊不為所動,「說的倒是不錯,可你還是可惡,季大夫,他我就交給您了,必須讓他長記性!」
一直等候在屋外的季大夫一聽楚越如此說,立馬端著藥大步而進。
臭小子,終於有人能制住他了,真是可喜可賀。
見季大夫端著藥進來,蘇珏心知不妙,卻也無力反抗。
好好好,多苦他都認命了……
……
雍州王府喧鬧了一日,此刻華燈初上。
宗政初策一出側殿,等候的官員見了他都趕緊讓出通道,紛紛向他躬身行禮。
他看也未看,信步走去。
如今一切籌謀按部就班,就快到了收網之時。
怎叫他不心生愉悅。
「王爺。」宗政無籌迎上去將一封密報呈到他手中。
宗政初展開信掃了幾眼,難得的露出笑顏,「事情辦得不錯,怎麼樣,都處理乾淨了?」
宗政無籌跟在他身後半步,低聲回稟,「都清理乾淨了,請王爺放心。」
宗政初策一笑,「嗯,那便好,他的家人要好好照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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