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楚雲軒更添了幾分悚然,他對承文將軍平日裡的盤算自是心知肚明,但事出突然,反倒讓人覺得這一切太過湊巧。
這是不是他的這隻寵物為了權勢地位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承文,寡人問你,此次之事你可有破解之法?」
「啟稟陛下,微臣無能,暫時還想不出。」
承文將軍跪在地上,語氣誠懇,心裡卻打起了算盤。
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透露半分。
因為只有到那時他才是最有價值的。
楚雲軒洞若觀火,自然看穿了承文將軍的心思,他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燭火通明,他隨手捏了捏眉心,然後繼續翻看奏摺。
中貴人靈均伴君多年,心知楚雲軒心煩得很,便早早就吩咐宮人備下參湯,親手奉至駕前,「陛下……」
楚雲軒正斜倚在軟榻上翻看奏摺。
「陛下,夜深了,您喝碗參湯,早些歇著吧。」
楚雲軒不置可否地接過玉碗,卻不飲,只將奏摺隨手丟在御案上。
「這是民間的傳言,說寡人得位不正,沒有傳國玉璽,還說燕文純還活著」
這一連串的話等同於自言自語,中貴人卻知楚雲軒需要有人捧場,他便應了一句,「陛下,如此傳言,未免荒唐。」
「自然是荒唐。」楚雲軒冷笑數聲,「一個『死人』而已,寡人還懼他不成?」
「陛下說得是。」中貴人靈均躬身賠笑,「這天下永遠都是陛下的天下。」
楚雲軒飲了參湯,正要將此事揭過,可再細想時,心中卻生了一絲涼意。
此事或許另有蹊蹺!
片刻後,楚雲軒翻身坐起,指節輕輕敲打著御案,眼中厲色一閃而逝。
中貴人靈均侍立一旁,面上恭謹,卻屏息望著蕭選的動作,那不急不緩敲打著御案的手指像是催人性命的喪鐘。
只需輕輕一動,便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靈均。」楚雲軒坐直了身子。
「奴婢在。」
「傳旨下去,今年百花開得極好,寡人慾辦一場百花宴,邀九侯同至。」
「是,陛下。」
……
自從客居李家,蘇珏一面養病,一面整理策論。
這些策論是蘇珏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探查思慮的,所以他對西楚內政中心的人和事自是瞭然熟悉。
若李元勝有時間,蘇珏會毫不私藏的與其詳談,若不在,他便會將思路整理成文。
短短几日的時間裡,這般寫成的文書策論已經攢成厚厚的一摞。
李書珩與李元勝每每讀來,常覺有知己相逢,茅塞頓開之感。
這份欣賞和驚喜的背後,更多的是不可名狀的驚訝。
時間一晃到了端午佳節的前夕。
自貴族至平民百姓,上上下下都忙著過節,李書珩更是要忙於處理一年積攢的種種雜事,每天早出晚歸。
倒是李明月上有父兄拂照,忙裡偷閒著,常去與長孫姑娘相會。
而陸明自從見到了蘇珏,常常拉著他出來看自己與小蘇元操練玩耍。
蘇珏總是含笑站在場邊作陪,當二人的裁判,常常還想出一些新鮮有趣的比賽方式來。
這一日,看著兩個少年你追我趕的又一次笑鬧著跑遠,蘇珏只覺得快樂安寧,宛如一個不願醒來的美夢。
沒等蘇珏回神,就被遠方侍衛的行禮聲打斷。
來的是數日不曾出現的李書珩。
見禮過後,又寒暄了幾句,李書珩狀似不經意道,「馬上要到端午佳節,父親的意思是,蘇先生不如就在這過節吧。」
蘇珏倒顯得十分平靜,平靜得仿若戴了一層厚重的面具,牢牢鎖住下面涌動的那份名為緊張的情緒。
未等兩人再有所反應,兩個跑馬的少年已經下馬參與到這場對話里。
待李書珩笑盈盈的將安排說了一遍少年陸明已經喜形於色,開心的要蹦起來,雀躍的表示要給蘇珏親手包粽子吃。
所以,這一年的端午,蘇珏是在李家度過的。
他和楚越之間的信箋也攢了滿滿的九張機。
三張機,吳蠶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
四張機,咿啞聲里暗顰眉。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六張機,行行都是耍花兒。花間更有雙蝴蝶。停梭一餉,閒窗影里,獨自看多時。
七張機,鴛鴦織就又遲疑。只恐被人輕裁剪,分飛兩處,一場離恨,何計再相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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