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卸掉的下巴被復位, 而且薄薄的錦被之下,她的手腕腳踝皆被綁帶扣住,絲毫無法動彈, 只能瞪著眼睛, 盯著頭頂垂下的紗幔。
「姑娘,您醒了!」
一名小丫鬟掀開帘子,手裡端著藥碗,輕聲喚道。
「姑娘?」
楚越聲音依舊沙啞, 嗓子如冒煙般刺痛,「你們這裡可是下了雨?」
丫鬟被他直呼其名的行為驚了一瞬, 趕忙回道, 「是, 姑娘說的沒錯, 下了雨, 一直沒停。」
楚越早有預料, 並無多少驚訝之色, 「果然, 否則你也不會稱呼我為姑娘。」
「金將軍說了, 姑娘身體虛弱,需要補養,讓奴婢侍奉您喝藥吧。」
楚越沒說話,懶得理睬她。
丫鬟靜了片刻,將楚越枕下墊高了些許,端著藥碗走近。
楚越瞥了她一眼,冷笑,「你不會是想灌我吧?」
丫鬟怔了一下,「金將軍吩咐過,您有可能會不配合,奴婢可自主行事。」
「你先放開我,我自己喝,還有,我要喝水。
「金將軍交代,無論如何不可鬆綁,還請姑娘見諒。」
丫鬟說著,拿著勺子舀了一口水,遞到楚越唇邊。
楚越自認算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此刻境遇如此,她也就從善如流的喝了下去,只是怎麼都覺得彆扭。
等丫鬟餵完了水,又拿過一旁的湯藥,楚越怎麼也不想如此任人擺弄,她撇過臉,避過了她送來的勺子,微微皺眉,「我怕苦。」
丫鬟笑道,「姑娘,這藥不苦的。」
「好吧。」
楚越無法,只能又順從地張開了口,卻在丫鬟湊近餵藥時,偏過頭將丫鬟的手往旁邊一撞,丫鬟頓時一驚,手中藥碗掉落在地。
「啪!」的一聲,藥汁四濺,藥碗摔了個粉碎。
金將軍走進屋內,看著地上碎成渣的瓷器和灑落一地的藥湯,面色陰翳,「怎麼回事!」
丫鬟看著金將軍面色如鐵,登時嚇壞了,她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楚越冷哼一聲,轉向金元鼎,懶洋洋道,「是我乾的,與她沒關係。」
金元鼎眯起眸子,陰沉沉地掃了楚越一眼。
他在桌案後坐下,吩咐道,「收拾乾淨,再去熬碗藥來,我在這看著喝。」
有金元鼎在一旁坐鎮,楚越沒再搞什麼動作,乖乖喝了藥。
夜半時分,窗外一片幽靜,夜風濕潤帶著草木香。
藏在枕頭下的一塊碎瓷被楚越叼在嘴裡,緩緩蹭到了手腕處,磨開了綁縛,緊接著是左手,腳腕……
說來她還得謝謝金元鼎的「大發慈悲」,若是鐵鏈加身,她是插翅難逃。
楚越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製造出動靜,將屋外的守衛引了進來。
守衛手持燈籠,剛踏進房門,被從天而降的樑上刺客用碎瓷抵住了咽喉,鋒利的刃口刺痛了他脆弱的脖頸。
楚越將人打暈,迅速換上守衛的衣服,準備潛行離開。
夜色朦朧,胡地靜謐無聲,只剩下偶爾的木柴爆裂聲。。
楚越爬上一處高地,目光遠眺。
胡地寬廣,黃沙遍地,並無多少遮掩,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是虎牢山的祭祀台。
楚越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在心底默默記下了方位。
守衛來回巡視,戒備森嚴,無論從哪個方向出去,都必定會驚動巡邏的侍衛。
下一瞬,遠處亮起火把,隱約傳來嘈雜之聲,不過呼吸之間,亮光竟已連成一片。
「這麼快……」
楚越皺起眉毛,迅速躲入暗處,隱藏在一處營帳之後。
金元鼎也出現了,身側兩名侍衛正低著頭向他匯報些什麼。
他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搜尋,目光卻陡然一轉,朝楚越的藏身處望了過來。
那雙眼銳利逼人,楚越瞳孔驟縮,下意識屏息凝神,一顆心瞬間被抓緊。
然而金元鼎很快滑過了目光,似乎剛才的激烈交鋒只是她單方面的錯覺。
楚越鬆了一口氣,卻見金元鼎接過手下人遞來的弓箭,拉滿了弓弦,箭尖一抬,竟直直對準了她的眼睛!
金元鼎臉上掛著輕蔑的笑,似乎在嘲笑楚越的愚蠢。
兩道目光交匯,空氣都仿佛在那瞬間凝結成了冰。
楚越心臟砰砰跳了起來,握緊腰間搶來的刀柄,暗暗蓄積力量。
弓弦被拉成滿月狀,金元鼎鬆開指尖,「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至,直衝楚越面門而來。
幾乎同時,楚越腳下一蹬,猛地躍起,躲過箭矢,手中舉刀,刀身盛著月華,朝著金元鼎狠狠劈下。
金元鼎身子一閃,踢向楚越的手腕,進而長弓一旋,用弓弦絞住了楚越的脖頸。
楚越不得不丟下刀,伸手擠入脖頸與利弦之間。
她袖中還藏著穆羽送她的匕首,然而那弦絲堅韌,不知是何所制,竟然割不斷!
銀白的弦絲逐漸染上朱色……
金元鼎收緊弓弦,將楚越拽進懷裡,聲音落在楚越耳邊,「想跑,本將軍不是告訴過你,這西楚,你是回不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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