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珏意料之外的慘狀讓楚越無比心慌,她手覆在蘇珏胸前,感受著胸腔微弱的起伏。
而因為有了光亮,黑暗恐懼症慢慢褪去,蘇珏逐漸能吸入新鮮的氧氣,他被過量的空氣嗆到,在楚越懷中痛苦地嗆咳不已。
「十三,別怕,我在呢。」楚越心疼的拍了拍蘇珏的後背,給他順氣。
「阿越,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好怕,這裡好黑……」
此刻的蘇珏就像被遺棄的小動物般對楚越充滿了依賴。
「好黑,我好怕……」
楚越緊緊抱著蘇珏,手也不停地摩挲著蘇珏的後腦給予安慰,「十三,對不起……」
她現在懊惱萬分,自己為什麼要離開蘇珏,又為什麼要滅了燈盞插上門栓,若不是她自作聰明,怎麼會令蘇珏如此。
「不怕,我在這……」
「沒事了,沒事了……」
在楚越一聲又一聲的安慰中蘇珏逐漸平穩了下來,可卻是一夜未睡。
二人就相互依偎著直到天明。
但蘇珏實在太困了,下半夜根本沒有合眼,如今天光大亮,蘇珏就抱著被子沉沉的睡過去了。
見此,楚越輕輕為蘇珏蓋好被子。
「客官,有人找你您。」
客棧老闆的聲音在門外出現,楚越知道是金元鼎派人來了。
「我知道了,你讓他們進來吧,別忘了告訴他們,輕聲些。」
「好的,客官。」
不出片刻,果然是金元鼎帶著親信來到了院中。
楚越便坐在外面等著他們。
「金將軍,坐吧。」楚越讓客棧老闆上了茶點。
「楚侍中這是金屋藏嬌?」金元鼎剛一坐下便看向蘇珏下榻的屋子,話里也是意有所指。
「金將軍說笑了,我們早就是夫妻了。」楚越回答的坦然,絲毫不避諱她與蘇珏的關係。
金將軍倒也不意外,「原來如此,楚侍中,本將軍祝你與夫君白頭到老。」
「多謝金將軍。」楚越皮笑肉不笑,「對了,夫君身體不好,還請金將軍將巫醫借我幾日。」
「當然可以。」
「金將軍就是痛快。」
「既然楚侍中在此處休息,本將軍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金將軍慢走!」
與此同時,蘇珏做了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
在夢中,艷日高照,碧藍色的天空有些許白雲點綴著,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朗氣清的好天氣。
而且滿山遍野都是各色的野花,在陽光的沐浴下,歡快的搖擺著身子,在蘇珏進來的那一剎那,所有的野花驟然綻放。
在不遠處,有一張木桌,四張圓凳,幾道小菜和幾壺酒,還有幾個令人熟悉地令人心酸背影正坐在凳子上,好似在歡快的說些著什麼?
望見幾位故人,蘇珏不禁鼻頭一酸,內心裡卻不敢與他們相見,看見了這樣懦弱的,連為他們報仇都做不到的他,那些故人會失望,還是會生氣呢?
蘇珏不知道。
但那些故人,看見了他。
那位早在戰場上死去的阿玉姑娘轉過身來向這位許久未見的蘇先生一展笑顏,讓他快些過來。
蘇珏眼眶微紅的走到他們的身邊,坐在那個空的圓凳上面。
在這裡,他不僅看見了阿玉姑娘,他還看見了先生和韓聞瑾。
迎著對面三人關切的目光,蘇珏只能低下頭,低聲說道:「對不起,我沒臉見你們。」
青蓮先生詫異的問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又不欠我什麼的。」
說著,她忽然想起了她是為了對面這個少年死亡的這件事,她拍了拍蘇珏的肩膀,「我從未怪過你,也慶幸死的是我,而不是你。
蘇珏聲音悶悶地說道:「若不是因為我,先生也不會死。」
青蓮先生蹙了蹙眉,在這個世界中,他們沒有外面世界的尊卑,她更覺得現在的蘇珏失去了太多的生氣,於是開口勸道,「你不必自責,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太累了,這對我也是一種解脫。」
聽見了這句話,蘇珏含著淚看著她,質問道:「可是先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先生難道就沒有牽掛嗎?」
青蓮先生想起陰陽兩隔的沈夢溪,眼裡閃過一絲暗淡,但還是對這位他好不容易才救下來的人說:「對於夢溪,我很抱歉,但是如果那時沒選擇救你的話,那我將會抱憾終生,你背負的太多,而我也該回到自己原本的時空,這段時間我去了很多地方,見識了許多從前沒見過的山川風物,我很知足。」
青蓮先生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而且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你,那將何其無趣?」
韓聞瑾聽見這句話也開口道,「是啊,玉華,我們誰都不怪你,是我要為父親報仇,與你有何關係呢?玉華,莫要自苦。」
阿玉姑娘也站起身來朝蘇珏盈盈一拜,眼裡也含著淚水說道,「實在是很感謝蘇先生,若不是蘇先生,我早就死了。又怎麼能知道軍營以外的世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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