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莊的聲音不疾不徐,態度不卑不亢,只是平靜的闡述自己的想法。
如此表現,更讓蘇珏對他高看了幾眼,「我說了,你們受之無愧,而且我也不缺錢。」
蘇珏一派的氣定神閒,甚至吩咐侍從還陶莊上座看茶。
「坐,先喝些茶。」
「大人日理萬機,陶某還是不打擾了。」
陶莊本就是來還錢的,並沒有多留的心思,而蘇珏卻再次開口留客,「今日休沐,不急於一時。」
一番言語間,早有婢女捧上茶來,陶莊見推辭不過,也只好坐下。
起落之間,門外又起了一陣吵嚷。
「先生,門外有一叫魏施的過來,說是給送賀禮的,懷瑾也等著您的布置。」
原是許攸去而復返,並且又有了新的請示。
「請人進來,另外告訴懷瑾,現在就帶著書過來,我要檢查他的課業。」
「是,先生。」
兩人話音剛落,臥房的門便被推開,前幾日剛碰過面的魏施就這般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鑒查使大人溫香軟玉,真是令人羨慕啊。」
一進來,魏施既不行禮也不問安,說話間儘是陰陽怪氣,看向楚越的目光也帶著意味。
「我與楚大人伉儷情深,確實讓人羨慕,怎麼?魏施大人您夫妻不睦嗎?」
蘇珏自然不慣著他,話里話外是夾槍帶棒,他可是調查的一清二楚,這個魏施家裡養著二十幾個美妾,哪裡有什麼夫妻和睦。
「鑒查使大人伶牙俐齒,魏施佩服。」
魏施面色不虞,一旁的陶莊捧著茶盞,眼觀鼻,鼻觀心,他倒想看看蘇珏會不會收下魏施的禮。
「魏施大人一路辛苦,不如先喝杯茶。」
「不用。」
「那魏施大人請自便。」
兩人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魏施覺得沒趣,「既然賀禮已經送到,魏某就不打擾鑒查使大人了,這就告辭。」
「也罷,許大夫,請你代我送客。」
蘇珏不咸不淡地讓許攸帶著人出去,自己卻在椅子上未動分毫。
恰好此時張懷瑾抱著書冊進來,一見到蘇珏,他便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
「懷瑾,和往常一樣,記下來。」
「是。」
陶莊不懂二人在打什麼啞迷,只不過蘇珏方才收下賀禮的表現讓他覺得此人表里不一。
哼,嘴上對人夾槍帶棒,不還是收下了人家的賀禮,什麼鑒查使,不過如是。
十分清楚陶莊現在的所思所想,蘇珏也不分辨,「我今日有些累了,你請自便,對了,回去時別忘了將我題好的匾額帶回府衙,而且在我正式上朝前,沒什麼不得的事都別來煩我。」
說著,蘇珏抬手淺淺地打了個哈欠,楚越趕緊扶著人起身,一派的溫柔似水,哪還有朝堂上蛾眉冷對的模樣。
陶莊無心探究別人的生活,開口應答之後便起身離開。
一路上他看著「清正堂」的牌子若有所思。
清正?哪裡來的清正呢……
……
過了休沐,大金氏特意往清正堂撥了些人手。
蘇珏則繼續在清正堂裡帶著人整理卷宗,不時出去串門,有時楚越都找不見他的人。
蘇珏本是新官上任,於是新來的人多少有些懶散,橫七豎八的靠在院子裡打盹。
他一路走過,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群被抽了骨頭的爛泥,他站在院落中央,負手而立,突兀的拔高了聲音:「都到此處集合!我要點名!」
這一聲鏗鏘有力,將眾人驚醒,有的險些從台階上滾下去,他們見蘇珏突然出現在院中,忙連滾帶爬地站起,小跑著湊過去站定,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都集合在了院子裡,蘇珏目視一圈,發覺人數不對。
「怎麼只有你們幾個,其他人呢?」蘇珏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吭聲,范閒清了清嗓子,高喊道:「木風,桂平!」
「大人!我來了!大人!」
只見木風與桂平一瘸一拐的從屋裡蹦了出來,桂平被門檻一絆,撲通一聲,若不是有木風的攙扶,肯定就摔了個狗吃屎。
蘇珏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縮肩,看清他們二人腳上的繃帶,轉頭看向站著的那些人,半晌才微微睜大了雙眼,故作疑惑地問道:「怎麼回事?他們的腳是怎麼傷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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