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四周已沒了人氣,楊蘭芝也要打道回府,卻被蘇珏開口問住。
「滿意。」
楊蘭芝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轉回身對著蘇珏說道,「慕容兄,今日有緣,同我回府如何?」
……
日夜輪轉,又是西楚的早朝。
楚雲軒端坐高堂,兩側是兩個精心雕刻的玉人偶。
太子與皇后,仍舊陪在他的身旁。
他自己覺得沒什麼,但底下的百官卻覺得詭異。
其實一開始也沒什麼不同,朝堂上該退的都退了,有人告老還鄉,有人被貶去看守陵墓。
楊蘭芝也無意官場,殘存於位的那些官員基本上是隱形人,無論什麼事都不再開口,仿佛就是群死人。
整個朝堂,大約只剩林宸與承文兩個活人,但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順著他心意的活死人。
楚雲軒樂見其成,只覺整個西楚一片寧靜,寧靜到無需他的掌控,是該安坐高堂了。
然而他今日看著匍匐在腳下的百官,似看到了螻蟻萬民,再看到他們恭敬到過分的嘴角,楚越心中泛起冷意和嫌惡。
不可避免地,楚雲軒想起他最寄予厚望的太子來。
聰明絕頂,才華橫溢,文武皆修,卻又與他背道而馳。
想了想,實在無甚趣味。
「退朝吧。」
百官無事可奏,不過一刻鐘,早朝便散了。
楚雲軒的心湖自太子和皇后薨逝後就成了一汪死水,與快樂再也無緣,甚至連作為人的一丁點感覺都沒有了,
有時候想起那日太子罰跪,又在朝堂激辯,被自己逼上了死路。
歷歷在目,歷歷在目啊!
楚雲軒嘆了口氣,走馬觀花一般,想起越發遙遠的往事,那時他初登帝位,與皇后的初見時,她還稚嫩得緊。
想到這裡,楚雲軒莞爾,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勾起的嘴角,又很快落了下來。
過去已然成了過去,偶爾午夜夢回,他也覺得或許是自己錯了,這才造就了太子與皇后的悲劇。
然而上位者做事,哪能沒點差錯,這西楚流淌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永不停息。
「寡人……沒錯……」
再來一遍,他依舊會如此做。
「陛下,太子殿下與皇后殿下又從仙境歸來了。」中貴人靈均每日都要這樣稟報一遍。
像是自欺欺人,又像是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
楚雲軒點了下頭,眼珠動了動,忽然問道:「李元勝的二兒子出去遊歷,還沒有回來嗎?」
「回陛下,沒有。」中貴人靈均低頭回道。
「還沒回來?如今世道不太平,又有瘟疫肆虐,怕是凶多吉少啊。」
楚雲軒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之後拿起宮女遞過來的巾帕緩緩走到太子的人偶跟前。
「看了聽了這麼久的早朝,天佑一定累了,父王給你擦擦臉,之後陪父王母后用膳,如何?」
「梓潼,今日早朝寡人心情不錯,你為何沒有喜色呢?」
「天佑,可是冷了?」
「梓潼,今日還要那一碗奶酪嗎?」
一番和樂融融的表白,始終沒有回應。
眼見楚雲軒對著兩個玉人偶自說自話,侍奉的宮人早就習以為常,有條不紊的傳膳布菜,一如太子皇后活著的時候。
……
話說那日蘇珏隨楊蘭芝回到丞相府後便主動獻上另一個寶物——辟邪夜明珠,然後直言自己所求。
「丞相大人,草民這幾日故弄玄虛,不過想求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還望丞相大人成全!」
蘇珏跪在地上說的懇切,楊蘭芝也不是死板迂腐之人,他看著地上的蘇珏,好奇地問道,「你倒是說說成全什麼?」
「草民聽聞丞相大人是一等一的好官,可丞相大人如今在陛下面前不如往日,有些事是有心無力。此珠便是您的機會,也是草民的機會。」
「你想讓本相將此珠獻給陛下?」
「不,是送給承文將軍。」
「本相明白你的意思,那你呢,你的機會又是哪個?」
楊蘭芝不是貪戀權勢之人,他放不下的不是丞相的位置,而是西楚的千秋社稷,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山沒落。
所以,他必須重新回到朝堂中心,即便是用些不傷大雅手段,他也是不計較的。
是以,他沒有拒絕蘇珏(慕容清)的提議,只是他不太明白蘇珏(慕容清)的機會在哪。
「丞相大人,草民願替丞相大人登門,至於草民的造化如何,就看草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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