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
一襲黑色斗篷面具的傢伙終於現身,「慕容大人,你不能進去。」
蘇珏歪著頭,一臉不解,「我為什麼不能進呢?」
影十八默然。
「畫舫的姐姐們個個出挑,我上去,又怎麼了呢?」
影十八張了張口,沒回答他。
「不如你我同行,共享極樂,如何?」
蘇珏再問,影十八忍無可忍,這人是在調戲他嗎?
不行,真的忍不了,但還是得忍。
「慕容大人,言盡於此,得罪了。」
說完,影十八又不見了蹤影,罷了,眼不見為淨。
蘇珏望著沉沉的夜色,頭也不回的上了畫舫。
雪,從天際墜落人間。
偌大的長安城猶如一頭蟄伏的巨獸,寂靜的街巷中偶有小兒夜啼穿透門戶,為這靜夜更添一絲詭譎。
還未等蘇珏靠近畫舫,三個蜷縮在河岸上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三個人衣著略有些單薄,手裡捧著書努力湊近畫舫里透出的燈光。
即便是畫舫里各種不登大雅之堂的聲音連綿不斷,又或是雪落衣衫,他們三個也不曾起來,只是捧著書入神的讀著。
蘇珏由此推測,他們三個大約是手頭不寬裕的書生。
畫舫里燈火比別處沖足,他們來這裡也是預料之中。
況且過了這個年就又是新一輪的春闈辯論,這是很多學子的機會。
「三位兄台,夜深雪大,還是不要在外面吹風沐雪。」
一道溫和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畫舫下看書的三個人一怔,他們每晚都出來借光讀書,有時還會被人趕出來,這般溫和的聲音還是第一次聽見。
然而他們都是素不相識的人,有此一問也不過是出於客套罷了。
所以,他們三個都沒應聲,低頭繼續讀書。
未等蘇珏再開口,畫舫里衝出幾個身形強壯拿著棍棒的漢子,然後徑直走向那三人。
「就這窮酸樣還來我們這蹭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什麼讀書人,我看是來聽牆根的,手裡沒銀子進去快活,就不要臉的過來聽個耳癮,真給讀書人丟臉啊!」
「趕緊滾!要不然有你們好看!快滾!」
手持棍棒的大漢語出尖銳,難聽到了極致。
蘇珏看不過去,快走幾步上前,「幾位口中還是積點德為妙,這三位兄台並沒有妨礙你們什麼,何苦咄咄逼人呢?」
說罷,蘇珏直接給那幾個大漢丟了一錠銀子又繼續道,「雪大天冷,幾位去喝酒暖暖身子。」
幾人得了銀子,眼見面前的人衣著不俗,料定是個有身份的,他們便拿著銀子回去了,得罪人的事,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行啊,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們這就回去,不過他們仨也得抓緊離開,再有人出來可就沒我們這麼好心了。」
「那是自然。」
這一切都被三人看在眼裡,但三人眼裡的情緒各異,有不解,有驚詫,也有艷羨。
「兄台,不必如此破費,我們都習慣了。」
有人先出聲,一臉的歉意。
「世事如此,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人不是好相與的。」
蘇珏看這人面相正直,便又問起了他的名字。
「兄台,不知尊姓大名啊?」
「鄙姓常,單名一個楓字。」
「常楓,是丹楓萬葉碧雲邊的楓嗎?」
「正是。」
「好名字。」
「多謝兄台誇獎,不論如何,先謝過兄台,待來日我們三個有了功名,定將銀子還給兄台。」
「是啊,兄台仗義相助,我們不能白讓兄台破費。」
「沒錯,如今世道不易,像我們三這樣的人,兄台是頭一個仗義相助的。」
剩下的兩人也先後開了口,都是讀書人的語氣,只是一人頗有朝氣,一人過於老成。
蘇珏也各自問了名字,,夏莊。
「三位兄台不必妄自菲薄,英雄不問出處,今夜相逢乃是有緣,三位若是不嫌棄,不如與鄙人。」
面對蘇珏的邀請,常楓三人面面相覷。
不過萍水相逢,這人怎麼就如此熱情,莫不是有什麼企圖?
可他們身無長物,又有什麼可被圖謀的呢?
沒等他們想明白,蘇珏卻兀自轉了身,「今日是鄙人唐突了,罷了,後會有期。」
知道自己於三人而言不過是萍水相逢,蘇珏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踏著皚皚白雪逶迤而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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