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些熟悉的女聲由遠及近地慢慢清晰。
門帘掀開, 端著茶水笑意盈盈的竟是死去多年的嘉成郡主楚越。
這讓李書珩與陸羽大受震驚。
人死難道還能復生嗎?
「阿越,過來坐。」蘇珏起身將楚越迎到自己身邊,二人舉止甜蜜,羨煞旁人。
「李公子,好久不見。」
四人於桌前做好,楚越率先開口與李書珩打招呼。
「夫人好。」
李書珩沒有提起關於嘉成郡主的半個字,只是根據二人之間的舉動斟酌著說出了「夫人」二字。
「李公子好記性,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楚姑娘。」
楚越笑了笑,雖然她與十三是夫妻,可她也是獨立的,她不希望被所謂的世俗規矩框定住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可以是樂觀開朗的趙安樂,可以是的楚越,也可以是楚侍中,但她永遠都是新元紀的蘇玉。
「楚姑娘。」
言罷,幾人突然陷入一陣沉默。
「蘇先生,經年一別,不知過得可好?」
良久,李書珩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好,好極了,只是命數難定,好在大難不死,來到此處有了安身之地,能與公子重逢,實乃幸事。」
蘇珏回的半真半假,眼裡的情緒雜亂而又沉重。
幾月前,楚越與沈爺將蘇珏帶回浮玉山,他們休息了幾日,因為蘇珏心裡放不下李書珩那件事,於是他們便動身前往邊境。
沿途黃沙漫天,蕭條無度,往邊疆靠近,更是荒無人煙。
搖搖晃晃掀開車窗,蘇珏看著外面。
大批大批的人爭搶食物,甚至自相殘殺,後面搶不到的婦人,就跪在地上乞求別人分一點給懷中的嬰兒,被人一腳踹開。
那嬰兒哭得人心驚。
許多人拖家帶口逃亡,被隊伍落在後面的人,走著走著就倒下了,前面的人也不回頭,就直直往前走,不知最後會剩下多少。
再靠近戰區,鎮上全是屍體,堆在地上,沒了一點生息。
牆邊靠著些戰爭里失去了手腳的人,沒了行動能力,被遺落在這,孤獨地死去。
蘇珏心情複雜,關上了窗,像是與世隔絕,生與死已經見過了太多,可他的心臟仍像被人拿手狠狠揪緊。
這一刻,他更堅信了自己所求的大義。
蘇珏閉上眼,從心底深處緩緩吐出一口氣。
顛簸了將近兩個月,蘇珏一行人終於到了邊境,他們租了間鋪面,行醫救人。
也為了等待李書珩。
剛開始時,人們不相信這新開的醫館,一個來看病的都沒有。
蘇珏也樂得清閒,整日躺在床上看書。
直到某日下了大雨,那雨澆得整條街都濕漉漉的,街上的鋪面全都緊閉門窗,路上也沒了行人。
看著這麼大的雨,蘇珏便把門闔上,打算和楚越他們吃頓鍋子。
蘇珏聽著雨聲,喝著熱茶,好不愜意。
突的,一陣猛烈的拍門聲響起。
蘇珏將門打開,一位老婦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孩,跪在雨中。
卻不是跪在他們門前,是在隔壁的醫館門口,老婦人大喊著,也沒人為她開門,裡面人只說。
「今日醫師都去大戶家裡看診了,館內沒大夫了。」
老婦人抱著孩子嚎啕大哭,單薄的身子卻護
住了懷裡的孩子,不讓一點雨淋上去。
蘇珏看著難受,將人接進了醫館中。
「老人家,先喝杯熱茶吧。」
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推到老人家面前,她卻連手都沒動一下。
蘇珏看出了老人家心裡著急。
「您家孩子是生了什麼病嗎?」
「您別著急,這裡是醫館。」
老婦人這才抬頭,眼裡帶了期冀。
之後季大夫出來替那孩子看了診,是高熱不退。
據老婦人所述,孩子原先只是哭鬧,看了大夫吃了藥也不見好。
今早去看,臉都白了,不哭也不鬧,急得她趕緊帶著孩子去醫館,卻因著大雨,沒了醫師,多少醫館都閉門不見客。
說話間,季大夫替那孩子開了藥,這孩子患的是風熱,但是原先的大夫開的都是治風寒的藥,當真是庸醫。
老婦人拿了藥,抱著孩子,手裡拿著蘇珏給的油紙傘,離了醫館前,還連連鞠躬道謝。
「老人家,這可受不起。」
蘇珏去扶她,才將人送走。
至此之後,康定城內便流傳起蘇珏開的這家醫館,醫者仁心,一時聲名鵲起,客流無數。
幾人每日忙的不行,這日子也算安定了下來。
如今,想見的人就在眼前,蘇珏覺得更是踏實了不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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