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他所期望的答案,李書珩不敢再問。
「正好,我陪他回去。」
楚越也在此時站了出來,他們不能讓那承文將軍看到,否則又是一場風波。
「也好,夜深寒重,蘇先生身子要緊。」
「謝殿下。」
月重霜寒,看著二人離去的背景,李書珩若有所思。
聯想到蘭台令「慕容清」與承文將軍曾經的那些瓜葛,再加上蘇珏與楚越方才的表現,李書珩從前心裡的那個猜測有了答案。
不過,那又有何關係呢?
……
「什麼,元夏敗了?」
可頻善奇不可置信地看著密報,欒城一戰,元夏怎麼也是必勝之局,可卻讓西楚翻了盤,自己則一敗塗地。
「大王,您看,是否要出兵支援?」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即便咱們出兵支援也是於事無補。」
對於臣下的提議,可頻善奇不予採納,他打的算盤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怎麼會輕易出兵支援。
「可我們元夏互為盟友,若是不出兵,怕影響兩國邦交……」
「這幾年他們元夏發展的不錯,對咱們也有所輕視,若真的支援也不見得能得他們的另眼相看,反而背上嘲笑的名頭,那這筆買賣可不划算了。」
「可萬一唇亡齒寒,這……」
「怕什麼,咱們還怕元夏人不成?」
「就是,西楚都不足為慮,還怕他們元夏人嗎?」
底下的臣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還是可頻善奇開口有了定論。
「沒錯,野利毛壽自己都不著急,我們又何須去摻和。」
「此事不必再議,且由野利毛壽自己去折騰吧。」
「是,大王。」
……
另一邊,元夏大營。
因著白日裡吃了敗仗,主帥還慘死西楚人之手,眾人的士氣有些低迷。
「大王,臣有負大王信任,還請大王責罰。」
半路有所察覺的呼延灼用乍死之計回到了營地。
此時的他狼狽至極,跪在地上不斷請罪。
他忘不了自己哥哥是怎麼死的,他更怕自己也走上哥哥的老路。
所以這些年他盡心盡力,謹小慎微,不曾想在今日栽了跟頭。
看著底下跪著的呼延灼,野利毛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先讓他起來。
「起來吧,本王沒怪你。」
「不,是臣的過錯,大王仁慈,臣不敢起身。」
呼延灼將姿態放的很低,看得出來,他很想活命。
「你起來,是那李書珩詭計多端,與你無關,起來。」
野利毛壽再次開口,語調中帶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呼延灼不得不起身,卻還是不敢抬頭。
「戰場勝負本就難料,你不用自責,本王自有安排。」
野利毛壽的聲音不悲不喜,落在呼延灼耳中卻是雷霆萬鈞。
「大王英明仁慈,臣感激不盡。」
呼延灼慶幸自己算是逃過一劫,心中的石頭總算有了著落。
……
果然如蘇珏與李書珩所料,借著犒賞三軍的由頭,承文將軍在軍中大肆替楚雲軒籠絡人心。
雖然戰場上廝殺出來的都是鐵血漢子,心思也大都磊落正直,但承文將軍慣會花言巧語,也著實蒙蔽了一些人。
陸羽最厭惡這些陰詭虛偽,但空口無憑,也無法戳穿承文將軍的假仁假義,索性敬而遠之,除了必要的禮節每日只忙於軍務,跟承文將軍連面都不見。
承文將軍是個聰明人,見陸羽不給面子也沒生氣,不過五日便回了長安。
蘇珏:可算走了!
而待大軍班師回朝時已是半月之後。進城後直接進宮復旨。
因為捷報早已傳回,承文將軍回來後又大肆慶祝了一番,此時的楚雲軒心境已平和了許多。
不過畢竟打了勝仗,楚雲軒還是紆尊降貴的扯出一抹笑意。
甚至,他還特意將那三尊玉人偶帶到了朝堂上。
甫一看見「慕容清」的玉人偶,李書珩不由得一陣恍惚。
故人還在,卻看見這種東西,他心裡十分彆扭。
不過對於楚雲軒來說,此事習以為常。
再加上打了勝仗,楚雲軒難得的心氣平和。
他想起這些天一直懸而未決的問題,正好也問問李書珩的意見:「愛卿,豫州軍主帥此役陣亡,帥位至今空缺,你覺得誰接掌比較合適啊?」
聞言,李書珩直接呈上手中名冊:「臣整編豫州軍完畢,此是軍中將領名冊,內含詳細履歷及歷年軍功,請陛下定奪。」
楚雲軒見李書珩沒有趁機安插自己的黨羽,心中覺得他還算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