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他們又該如何呢?
四人思緒良多,竟是沉默了大半晌。
夜深人靜,還是荊州王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依我看,我們還是上書勸諫陛下好了,既行了勸諫之責,又免了陛下的當廷斥責。」
荊州王向來有什麼說什麼,而揚州王則訕笑一聲,道:「也倒是,自打陛下信奉神明以來,什麼興建各種祭台,恢復人牲祭祀,烽火戲諸侯,推恩令,哪一件不是有害無利,再這樣下去咱們怕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說罷,揚州王繼而又轉向徐州王,問道:「徐州王,你怎麼看?」
徐州王沉吟良久,說道:「依我看,陛下興建鹿台,大辦祭祀,徵收的稅貢幾乎翻了一倍,百姓奴隸淪為勞役者更是不計其數。這到底是天將譴之,還是人將反之,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但事實究竟如何,咱們都心知肚明。」
李元勝點頭讚許,接著說:「徐州王所言有理,我們幾個畢竟不在長安,有些事也不好下定論,但祭祀人牲之事,卻不得不勸。」
荊州王不屑道:「什麼陰魂不散,什麼天怒人怨,我可不信承文將軍那一套,什麼天災不天災,我看陛下是失去理智了,僅僅憑几塊破龜甲就要再獻人牲,簡直荒唐!」
「荊州王,請慎言!」李元勝出言提醒,又起身看了看房外,得見四下無人,這才繼續道,「隔牆有耳,即便心裡那般想,也不該說出來。」
「那冀州王倒是說說,咱們到底該怎麼做?」
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結果,荊州王不耐煩起來。
「勸還是不勸,怎麼個勸法,趕緊拿個主意才是。」
「就依荊州王所言,上書勸諫。」
想了又想,李元勝如此開口。
揚州王嘆了一口氣,說道:「各位,別忘了,我們身後還有百姓,輕易不敢妄動。」
四位諸侯面面相覷,各自在心中盤算自己的主意。
今夜過後,四位諸侯便各自回程,靜待其變。
五日後,祭祀如期舉行,這次被推入祭祀坑中的還是兗州百姓,共有兩千人。
祭祀後,果然天朗氣清。
楚雲軒於登仙樓一連七夜大擺筵席慶賀,尤嫌不足,另闢蹊徑,命人將登仙樓底層的湯池內溫泉抽空,用美酒灌滿,名曰:酒池。
之後又大肆砍伐湯池四周的翠竹、梧桐,將樹木砍成禿枝,再命人宰殺數百頭牲畜、飛禽,把它們身上最鮮嫩的肉切下來,精心烤炙,掛在樹枝之上,名曰:肉林。
楚雲軒以長夜為飲,享四海之歡,縱夜狂歡。
每次百官前來覲見之時,只聞酒香四溢,宮娥內侍醉臥一路,而楚雲軒不知去向。
所以,這一年的冬天漫長而寒冷,整個冀州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蘇珏望著屋外的皚皚白雪,心底一片蒼涼,這樣的生活,百姓還能維持多久……
……
雪落無聲,天地同壽。
休養生息了幾個月,可頻善奇的軍隊逐漸恢復了元氣。
楚雲軒以他的子民大行祭祀,這筆帳,他也會慢慢算。
「怎麼樣,人找好了嗎?」
溫暖如春的宮室內,可頻善奇擦拭著長刀,漫不經心的問著一旁侍立的暗探。
「回大王,找好了,那人雖然年紀不大,卻有幾分狠毒。」
「找好了就去辦事,本王要的是結果。」
可頻善奇頭也沒抬,他揮手示意暗探退下,他現在沒空聽這些。
……
時間匆匆而過,待一切戰後事宜處理完畢,已是春耕之後。
冀州新一年的人才擢選後,蘇珏提出要去明德郡暗訪一番。
「世子殿下,你記不記得之前我們發現的一個問題——今年中正定品,為何明德郡被推選的人才無一出自寒門?我想這個問題已經略有眉目。沈爺日前帶回來傳信道,明德郡郡守方之舟所居之地甚為奢靡,並不像是此人俸祿所能負擔得起的。」
「我與蘇先生想的一樣,這事八成與此事有關。」
「真相到底到底如何,還需親自去查探一番。」蘇珏露出一抹狡黠眼神。
「好,蘇先生需要我怎麼配合?」
「這些時日臣打算稱病告假,還望世子殿下恩准。」
蘇珏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讓李書珩除了答應只能答應。
又過了兩日,一大清早蘇珏收拾妥當後便乘著一輛普通至極的馬車出了冀州王府。
由於此行時間寬裕,再加之政事繁多,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門散心了,因此他們走的並不快,小蘇元更是似小狗撒歡般到處亂跑,午時過後也才走了八十里。&="&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7_b/bjZm3.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