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也就不客氣地真誠發問:「小妹來以前你為什麼就能認真上班呢?」
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趙景初選擇無視。
周鶴繼續加碼:「小妹出趟門,把你魂都帶走了是吧?」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我在嗎?」趙景初答非所問,心裡卻清楚兩人本質上在說同一件事。
周鶴哈哈笑出兩聲,露出故作清澈的眼神:「哥,你是製作人。你說的是人話嗎?」
幾個反問下來,趙景初臉上顯出些煩躁,周鶴知道他心裡仍是不贊同,給他下了點猛藥:「趙景初,我覺得你得獨立點。女人還是喜歡忙事業的男人。」
趙景初緩緩回頭看周鶴。
兩人的眼神纏鬥一陣,趙景初突然似笑非笑:「事業型男人,請問讓你找的備選外包怎麼樣了?」
「讓人開始約洽談了,順利的話這周搞定。」周鶴疾速地一本正經回答。
既然兩人說開,他也不打算走,自然是要做好份內的事。
但周鶴又突然很想刺趙景初一下,嘆了口氣,帶著頗為可惜的語氣:「雖然都比不上千年,但還有幾家也勉強可以選吧。」
果不其然,趙景初眯了眯眼,很快就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了。
趙景初回到辦公室,企微上又是一堆消息,他挨個回完,精神就又散了。
他調出魏清瀾的企微,點開她的頭像。
明明只是註冊時默認的微信頭像,他還是放大看了一遍。
看完,他又瀏覽起兩人的聊天記錄。記錄不多,但雙方說話都很客套,看得趙景初有點想笑。
笑了一下又想起她不在,很快就笑不出來。
上午十一點半了,趙景初覺得可以發個消息。
但她一晚沒睡,也許現在正在休息。
猶豫間,他已經點開手機,再點開她的聊天框,又點開表情。
自定義的表情里,全是幾年前從她那存的表情包。
沒刪,也從沒更新過。
他選了一個「無聊到冒泡」的表情發過去,隨後就撐著下巴看著屏幕等。
等了好久,等到午飯時間,又等到午飯結束,他也沒收到回音。
理智告訴他她應該在休息或是在忙,可他的理智已經搖搖欲墜。
昨夜,趙景初也幾乎一晚沒睡。
早上本來正和魏清瀾打著電話,她說醫生來查房了,她卻也沒掛,所以他就聽到了她那邊的情況,隨後自然而然問了原委。
她沒隱瞞,她很信任他。
可他難受的在於,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趙景初說不上來現在是什麼心情,但他的負面情緒並沒有因為和魏清瀾的那通電話而被徹底消解。
反而是……更加浮躁不安了。
***
方述在頭痛欲裂中醒來。
病房內始終開著燈,窗外仍是陰雲密布,讓人辨不清晨昏。
見方述一手在床頭摸索,原本眯眼瞌睡的白成玉突然清醒了,起身幫他拿過手機。
方述接過手機時看著她,反應了許久,連動作都變得格外遲鈍。
目光清明後,他也回過了神,說著「謝謝」,不動聲色又與她隔開些距離,艱難坐起身。
「下午五點多了。」
白成玉說話的同時,方述也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他竟然一覺睡了這麼久。
見他發呆,面色憔悴的白成玉淡淡地說道:「我去那間病房看過了。」
方述一愣,抬眼看她:「什麼?」
「我去看過那位馮校長了,不過沒進門,只是聽陪護的人說,她已經醒了。」
重點信息已經說完,白成玉停了下來。可方述仍盯著她,就像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分明猜到他在等什麼,可白成玉卻一言不發。
一分一秒過去,方述從期待到收回目光,平靜地「嗯」了一聲:「那我晚點去看看。我定的物資應該也快送達金川鎮了……等東西都到位,我也可以回去了。」
金川鎮受災區有專門的物資接收處,這是隨便一條新聞都會附上的信息,所以白成玉知道,方述在等的又怎麼會是物資。
「物資會有人接收的。」白成玉微微俯視著他,目光帶著些審視,開口提出建議,「馮校長好像不適合探視。不知道從哪來的一群記者,也可能是蹭新聞熱度的,一直往病房跑,陪護的人都不讓陌生人靠進,你去了也是添麻煩,不如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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