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起來興致缺缺,冷淡的寵幸了她一次就讓她回宮,絲毫沒顧及她的討好。
「沒關係,皇上對你這樣,對其它嬪妃也是這樣。」裴嬪在轎中抱緊自己,自言自語道。
傅君意重新沐浴,又讓宮人鋪了被褥,他實在不明白,後宮這些女人非要熏這麼濃得香,膩得人心發慌。
接下來兩天,傅君意又召了林嬪侍寢,其它后妃趁機往太極宮送東西,希望傅君意可以注意一下她們。
傅君意被擾得不勝其煩,下令誰要是再敢往太極送東西禁足兩個月。
命令一出,東西六宮嬪妃才安靜下來。
五月中旬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各宮都開始領了冰例。
鄭淑寧這兩日很不經熱,稍稍在殿內走動就能出一層薄汗。
於是讓人把領來的冰例放入冰鑒中,放在殿中央,白色的冷霧順著冰鑒上的小孔流出,殿內立刻清爽無比。
自從鄭淑寧懷孕以來,怕是除了皇后的坤寧宮,就數長樂宮的待遇最高,就連冰例都用不完。
多餘的鄭淑寧就讓小廚房做了冰沙,賞賜給長樂宮伺候的人。
冰塊被磨成細碎的冰沙,鋪在瓷碗的底部,撒上點白糖,上面放上杏仁、核桃,還有蓮子,最上面放上時鮮的水果,蜜瓜和櫻桃等等做成一碗,誘人無比。
吃一勺在嘴裡,涼意直透全身,長樂宮伺候的宮人在廊下開開心心的吃了。
殿內鄭淑寧也在吃,不過怕吃多了肚子痛,只拿著小半碗冰沙慢慢的吃。
傅君意來得時候就看見她坐在榻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他走過去沉聲問:「阿寧吃什麼好東西呢?」
他一坐過來,鄭淑寧就聞到他身上帶有香粉脂氣味。
鄭淑寧立馬放下冰沙,捂著嘴皺眉問道:「皇上剛才去其他宮裡了?」
傅君意看著她反應這麼大,立馬聞了聞自己身上,發現確實帶來點香氣。
他站起來開始解衣服,「剛才在御花園見到了裴嬪,和她說了兩句。」
「朕去沐浴!」扔下這句話傅君意就去沐浴了。
幸好長樂宮裡常備著他的東西,鄭淑寧讓人把他脫去的衣服拿去浣衣房,又讓小廚房給他做碗冰沙。
傅君意出來的時候頭髮還沒有擦乾淨,他湊到鄭淑寧身邊問道:「朕身上沒味道了吧?」
他湊得極近,鄭淑寧能聞到他身上清香的皂角味,輕輕的搖搖頭。
傅君意松下一口氣,若是他身上有味道還得再洗一遍,他可不想熏著他的阿寧。
鄭淑寧看著他還在滴水的頭髮,讓人拿了干帕子來。
傅君意坐在榻上吃著冰沙,鄭淑寧給他擦著頭髮,好不愜意。
鄭淑寧看他這麼舒服沒好氣道:「嬪妾懷著孕還得伺候您,皇上倒是舒坦了!」
越說越氣,鄭淑寧把半乾的帕子扔到他身上,自顧自坐一邊去了。
傅君意兩三口吃完剩下的冰沙,拿起身上的帕子,自己擦拭起來。
心想阿寧懷孕以來倒是脾氣越來越大,不過嬌縱些也好,吃不了虧,他也願意寵著。
鄭淑寧嘆口氣,悠悠道:「如果皇上來的不是嬪妾宮裡,是其它宮裡,肯定不是這個待遇。」
傅君意撩起眼皮看向她,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鄭淑寧又道:「信華宮的兩個妹妹皇上可還滿意?」
傅君意眉毛一挑,眼裡若有所思,點點頭:「滿意,阿寧說的對,其它宮裡朕肯定不是這個待遇。」
傅君意起身作勢要走:「正巧剛剛朕看見了裴嬪,不如去信華宮瞧瞧她把。」
傅君意走到殿門口透過窗杦看她,撅著個小嘴,要哭不哭的。
心立馬軟和的不像話,返回去坐在她身邊。
鄭淑寧帶著悶悶的哭腔:「皇上不是要去信華宮嗎?怎麼不去了?」
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別提有多委屈了。
傅君意就想逗逗她,沒想到真的把人給惹哭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要伸手抱她,被她躲開了,傅君意強硬的把她抱在懷裡,無奈道:「朕就是逗你玩,怎麼那麼不經逗啊。」
鄭淑寧推不開他,仰頭看她,淚珠滾落下來,睫毛帶著濕意:「一點也不好玩,皇上要去別人宮裡也罷了,還要來長樂宮說一聲再去,嬪妾受不了這個氣。」
「好好好,是朕不好,朕給你賠罪,昭儀娘娘大人有大量,別生朕的氣了好不好。」傅君意低頭看她輕聲認錯。
給她一點點擦去淚痕,「朕既然來了長樂宮怎麼會去信華宮呢,你也不想想,朕何事從你宮中走了去其它宮裡。」
鄭淑寧想了想,確實沒有,當初莊妃截寵以四皇子為藉口,他都沒離開。
她撅著小嘴,氣憤道:「也許皇上和裴嬪看對眼了,心都被勾到信華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