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腦嗡嗡作響,一時聽不見聲音,暈了過去。
傅君意及時接住她,橫抱打起,把自己大氅給她蓋上。
這時候,江德貴來了殿內,喘著粗氣道:「殿內備了溫水,快抱小桃姑娘進去吧。」
衝著蕭珩道:「愣著幹嘛,快把她抱進殿裡。」
鄭淑寧到了殿內就醒了,她掙扎著起身,傅君意沒攔她,他知道這個小桃的宮女是她頂頂親近之人。
到了浴室門口,蕭珩這種外男自然不能進去,只能在殿內等候。
鄭淑寧走到屏風內看著浴桶里的小桃,顫抖著手伸向小桃鼻尖下。
然後攸的收回,鄭淑寧的眼淚才落下,還好,還有呼吸。
小桃閉著眼睛坐在浴桶裡面,臉色漸漸紅潤起來,鄭淑寧囑咐好小福照顧好她,氣勢洶洶轉身向外走去。
到了殿內,她紅著眼眶看向蕭珩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去找了你一趟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珩立馬跪下請罪:「是微臣疏忽大意,罪該萬死,請娘娘責罰。」
旁邊的兩個小宮女哭哭啼啼,其中一個哭道:「今個晚上,小福姐姐讓奴婢們打著宮燈去找小桃姐姐,在御花園那裡見到了蕭侍衛和小桃姐姐,怕耽誤他們兩個說話,就退到另一處,久久不見姐姐回來,我們兩個去尋,正好看見一個小太監捂住姐姐的嘴不知道往哪裡拖,看見我們以後,他就把小桃姐姐推下河裡,我們大聲呼救,幸好蕭侍衛並未走遠,這才跳下河就了姐姐。」
鄭淑寧臉上寒氣森然:「那個小太監呢?」
「被御花園當值太監擒住後,他就咬舌自盡了。」小宮女抽噎道。
傅君意也過來了,聞言怒道:「一群廢物,去給朕查,查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鄭淑寧算是聽明白了,咬舌自盡,這先前做足了準備啊,這個小太監一定是有人專門指使,就是要殺了小桃,今晚看見小桃和蕭珩分開後,這可不就是最好的時機。
她閉了閉眼,這件事,她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小桃一個交代。
明明今天還在說著她的婚事,今晚她就生死不明,這讓鄭淑寧憤怒到了極點。
沒一會,太醫來到了。
小福她們把小桃從浴桶里撈出來穿上衣服,抬到殿內榻上好讓太醫把脈。
太醫把著她的脈象,沉吟道:「這位姑娘在寒水裡泡了太久,幸好救助及時,微臣再熬點藥給她喝下去,想來明日就會轉醒,只是…」
鄭淑寧圍在榻邊,皺眉問道:「太醫,只是什麼?」
太醫向她行了一禮:「只是這位姑娘,寒冬臘月長時間冷水浸體,沒法懷有身孕了。」
鄭淑寧聽了心下一驚,沒法有孕…
她下意識的看向蕭珩,蕭珩原本認真聽著太醫的話,察覺到她的眼神立刻跪下說:「無論小桃姑娘如何,微臣都已經認定了她就是要相守一輩子的人。」
鄭淑寧沉默片刻,艱難問出口:「哪怕她不能有孕是嗎?你可是你們家的獨子。」
蕭珩頭伏的更低了:「微臣願意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只願意娶沈桃為妻子。」
傅君意牽過她的手:「放心吧,蕭珩這個人品性沒得說,他說的話你大可以放心。」
鄭淑寧深深吐出一口氣,讓宮人去跟著太醫熬藥給小桃喝下。
蕭珩把人抱回了她的屋子,在她身邊守了一夜。
偏殿裡,等人漸漸散去,鄭淑寧眼淚滾落下來,傅君意抱她在懷裡哄著她:「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明天你就能見到她醒了,好了,我們不哭了。」
鄭淑寧的眼淚更凶了,她從來沒想過小桃會遇到這樣的意外,小桃一直陪著她,一起度過了艱難的歲月和深宮生活,她心裡從來不認為她是個奴婢。
今夜她出了意外,雖然還沒查出來了是誰,但一看就知道是衝著自己來的,小桃是因為跟她親近才受了連累。
是因為自己,小桃才喪失了做母親的權利,鄭淑寧心裡自責到了極點,她眼淚囫圇掉落,哭的喘不上氣。
傅君意心疼死了,一晚上,先是她坐著月子吹了冷風,在外面看著她的那一刻,傅君意呼吸都停滯了。
然後昏倒,現在又哭成這樣,傅君意把她緊緊摑在懷裡,試圖讓她心裡好受些,看著她的眼淚,傅君意心尖都在發疼。
鄭淑寧在他懷裡哭累,被他悠悠哄著才睡著,傅君意抱她上床榻,抱著她入睡。
心裡卻發狠,後宮那些女人,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惹得她這樣傷心,把手伸得那樣長,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早,鄭淑寧醒了也顧不上燁兒,趁傅君意去上朝,執意出了殿門,去了小桃屋裡。
沒想到小桃居然醒了,一旁的蕭珩還在餵她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