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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外面的人傳來消息,說宋太傅下獄了!」

鄭淑寧猛然站起來,她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時,皇帝下令,罷黜,抄家,流放宋氏全族。

其實對其他家族來說,宋家算幸運的,至少還留有一線生機,這些日子,京都的刑場都被世家的血生生染紅了。

鄭淑寧哀求了父親,讓武安侯府的侍衛護送去了京郊,見到了正流放出京的宋明雋。

他錦衣華服不在,但一身風骨仍存,昔日京都第一郎君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鄭淑寧讓人賄賂了官差,祈求一刻鐘說話的機會。

宋明雋把她帶到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

鄭淑寧看著面前臉色有些灰沉的宋明雋,淚珠不斷滾落,語無倫次道:「宋明雋,你好好活著,我等你回來,宋明雋,你要好好的。」

宋明雋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裡疼得要死,剜心剔骨之痛不過如此。

他伸手把鄭淑寧頭上的白玉簪拔下來,咬牙道:「你回去吧,今後我們再也沒關係,你好好的,選個如意郎君嫁了。」

鄭淑寧臉上都是淚珠,她哭的說不出話,只一個勁的搖頭。

宋明雋咬緊牙關,血腥味從嘴裡蔓延開來,聲音是鄭淑寧從來沒聽過的冷漠:「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鄭小姐不要糾纏我了。」

看鄭淑寧不死心。

他指節用力,把那截白玉簪折了兩半,扔在了地下。

鄭淑寧扯著他的衣袖,痛哭道:「宋明雋,別這樣,嗚嗚嗚嗚,我喜歡你。」

宋明雋沒想到自己心上人對自己表明心意居然是在這種時刻,

他心如刀割,卻不得不狠心,他甩開鄭淑寧,任由她摔倒在地,轉身離去。

他說:「請鄭小姐自重。」

轉身的剎那,他再也忍不住落淚,剛剛說出那番話,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可為了她以後,他只能這樣做。

鄭淑寧哭的眼前模糊,她不顧骯髒,摸索著地上,找到了那兩截的玉簪,捧在心口哭得喘息不開。

她感覺整個心都碎了,痛得她幾近窒息。

小桃見她許久不回來去尋她,沒想到看到這一幕,她眼淚唰得落下,跑去攙扶鄭淑寧。

鄭淑寧坐在地上哭了一陣,眼眶發腫,不知道想到什麼,她擦乾淨眼淚,起身回府。

她一路小跑到父親的書房,想去求父親,卻不及防聽到父親和兄長的談話。

「雲琛,我知道你的心思,可這件事誰也無法挽回,至於護送宋氏一族去邊境,以後休要提了。」

「父親!」

「雲琛啊,不是父親不想幫他們,若不是你長姐的公公費閣老,咱們家也是這般下場,原本皇上就已不滿,若是再有動作,怕是要發作武安侯府,我不能為了別人,置這一府的人不顧。」

「…」

兄長和父親的談論聲逐漸小下去,鄭淑寧死死捂著嘴靠著牆蹲下,無聲痛哭。

怎麼辦啊,到底怎麼辦,誰來救救他啊?!

誰來救救她的宋明雋啊!

鄭淑寧不知道怎麼回的屋子,銀絲軟枕被她的眼淚浸濕,整個寒夜,她都在撕心裂肺的無聲哭著。

小桃以為她會萎靡不振幾日,沒想到第二日就見她打扮梳妝好坐在榻上。

茶几上還放著一支斷過卻修得歪歪扭扭的玉簪。

小桃小心翼翼伺候她用了早膳,鄭淑寧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帶著出了門。

輾轉幾次,終於找到了押送宋家的官差家。

遞上了大量的銀錢,才有機會給其送東西。

但貴重的東西經過層層剝削,一點渣也不會剩下。

後來,鄭淑寧學會了,遞幾件半新不舊的寒衣,在裡面給縫上一些草藥丸,此去朔州路途遙遠,難保不會大病。

這樣的東西,才能到他們手裡。

小桃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在忙什麼,她只知道這段時間小姐每日在外忙碌,一天下來勞累不堪。

其實有時候她守夜,她是能聽見的,小姐壓抑不住的哭聲。

後來,她終於知道自家小姐在做什麼了,新年前的一個午後,她給鄭淑寧收拾書桌,發現了昨日她當寶貝拿來的盒子。

這是一兩個月以來,她唯一一次露出笑容。

小桃打開的那一瞬間哭出了聲,那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宋府的房契。

她不敢想像,到底小姐廢了多少困難,求了多少人,一步一步,把它買下來。

小桃合起來盒子,她去找鄭淑寧這些年囤積的私房,武安侯府的嫡女,除了月例還有府里時不時賞賜,武安侯夫人也一直貼補,這兩年她還有自己莊子和鋪面。

可小桃打開她放私房的暗閣,裡面什麼也沒有,她梳妝檯上那些貴重首飾也不見了大半。

小桃哭的稀里嘩啦,覺得上天不公,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被硬生生拆散。

即使鄭淑寧做了這麼多努力,可還是阻擋不住命定的軌跡。

先是宋太傅,然後是宋明雋的父母相繼死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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