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翻個身,從他身上下來躺回枕頭。
「我吃飽穿暖好好活著就行,名聲沒那麼重要。再說了,我跟你蓋一床被子取暖,名聲就會不好嗎?你是江洋大盜還是土匪頭子呀?」
周遠被逗笑了。
覃晴又扯了扯他的羽絨服拉鏈:「你不脫羽絨服嗎?」
「脫。」
周遠坐起身脫羽絨服,覃晴就把自己頭下的枕頭往周遠那邊推了推。
等他將羽絨服放在旁邊炕上,再重新鑽進被窩的時候,覃晴就拉過他的手臂,墊在了自己的頭下。
他枕著枕頭,她就只能枕他的手臂了。
周遠抬起空著的那隻手伸到覃晴身後,替她重新把被角掖好。覃晴就側身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
一會,腰間傳來了細微的動作,周遠便垂眸看向覃晴。可她依然緊閉著雙眼,像是睡得很熟。
只是,她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滑了下來,之後又摸索著用手指挑開他的毛衣下擺,把手伸進裡面,抓住了他貼身穿著的那輕薄柔軟的秋衣料子。
像是睡著了,只想找到某種安全感的無意識舉動。
周遠低頭在覃晴的頭髮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伸手把她摟進懷裡。
可是,他卻有點睡不著了。
*
農村的雞最勤勞,天還沒亮就開始叫。
周遠鬆開握住覃晴的那隻手,輕輕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昨晚他還沒睡著,覃晴那抓住他秋衣的手就再次做亂。這次她要掀開他的秋衣,進去摸他的小腹了。
周遠只好一把按住那隻好色的小手,把她從自己腰間拉了下來。
好在,覃晴的手尋到了想要的安全感,就整夜都老老實實任由他握著了。
周遠回身把被子重新壓實,才抓起羽絨服套在身上。
出門先把爐子點著,壺裡燒上熱水,等著他們起床洗漱用。
再回到東屋的時候,覃晴已經醒了,正趴在被窩裡抱著手機刷網上關於沿江公園的新聞。
周遠問她:「咋樣了?」
「還能咋樣?罵聲一片唄。你說這些網友都不用睡覺嗎?半夜三點還在發評論,體力可真好。」
覃晴邊說邊把幾個貼子和評論截圖發給洛楊,等她們上班的時候還得一起想辦法解決。
周遠把覃晴散亂著扔在炕上的衣服拿過來,塞進被窩裡焐著。
「啥時候起來?」
覃晴放下手機,抬頭看向周遠,故意逗他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起。」
周遠笑了,「幹啥?」
「什麼幹啥?你昨晚睡覺的時候不是親了嗎?」
周遠自以為隱秘的小動作被人拆穿,他有些無奈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著舔了舔嘴角。
幾秒鐘後,他彎腰在覃晴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要逃跑似的轉過身,催促她:「快起吧,這邊沒吃的,咱們得出去吃飯。」
說完,拉開房門出去了。
覃晴穿戴整齊地出門,對面屋的兩個人也起了。
洗漱完,覃晴問那兩人:「你們是繼續在這玩,還是回市里?」
「回市里。」女孩說完又問覃晴:「擺渡車幾點去市里?」
覃晴知道她問的是從沿江公園到市里接送遊客的大巴車。
沿江鎮沒有計程車,本地人去市里大多是坐穿線車。
交通不便。所以景區從試營業開始,就每天安排大巴車往返市裡的指定站點接送遊客。
不過,大巴車都是五十幾座的車,不可能像計程車那樣自由地隨時出發,每次都要等湊夠一車人才能走。
覃晴說:「第一班車應該是八點多從沿江公園門口出發。」
「那就來不及了,我們八點得坐火車。還有早點的車嗎?」
覃晴轉頭看了周遠一眼:「那就穿線車吧?」
周遠點了點頭。
覃晴又問那兩人:「坐私家車得每人20塊錢,可以嗎?」
兩人連忙點頭:「可以可以。」
周遠就幫忙給陳碩打了電話,說是有人著急趕火車,讓陳碩快點來他家老房子接人。
陳碩動作倒是真快,不到十分鐘就把車停在了周遠家門外。
周遠和覃晴
把那兩人送上車,兩人問住宿費多少錢,要給覃晴微信轉帳。
覃晴說:「不用,這又不是賓館,不用給錢。」
「那怎麼好意思?要不是你們收留,我們昨晚都得露宿街頭了。要不就按民宿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