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繹淡漠地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我不抽菸。」
總經理有些意外,他尷尬地將遞煙的手伸回,又將話題迅速扯開。
謝行繹從不抽菸。成年後的第一個新年,有人送過他一套禮物,盒子裡是找人專門定製的菸斗和某品牌的限量版打火機,這樣的禮物好像在告訴他抽菸是由男孩長成男人的重要環節一樣。
拿到這份禮物後,謝行繹並沒有很歡喜。
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這門技術傍身,就如同應酬場上,喝酒也許是別人的必修課,他卻完全沒有犧牲的必要。
並且,在場的其他女性,一定也不想聞到這樣有損於身體健康的難聞氣體。因此,久而久之,有謝行繹在的場子,大家都會不約而同跳過這一項活動。
司機已經將車子開到門口,兩人從大堂走出,泊車小哥替兩人拉開車門。
周頌宜坐上去扣上安全帶。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昨晚分明是在京大參加交流會,為什又莫名其妙和謝行繹一起出現在了珀斯?
「對了。」她靠著車靠背,不解地提出了困惑她一早上的問題:「祝月好呢?我昨晚被誰送過來的?」
謝行繹表情瞬間凝滯,但很快恢復原狀,他刻意避開了後面那個問題,模稜兩可地回答:「祝月好醉得比你還厲害,沒人知道你們兩住在一塊。在場沒喝酒的同學好心把你送到了附近的酒店,正好是珀斯,前台看到你的信息就通知了我。」
「這樣啊。」
其實周頌宜隱約記得自己昨晚有和葉柏衍說話,自己也有可能是被葉柏衍送過來的,但她側頭看了眼謝行繹,覺得還是暫時不要觸他的霉頭。
他不知道最好,沒有哪位正常男性會接受自己未婚妻和前男友一起去酒店開房。
車子平穩地駛在路上,一片寂靜。
謝行繹忽地叫了聲周頌宜的名字:「這周三是個黃道吉日,我們抽空把結婚證領了。」
本來按照計劃,這件事應該安排在下個月,但經歷了昨晚的事,他還是覺得儘早為妙。
「這周?」太突然了,周頌宜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謝行繹的話,「你說是這周就領結婚證?」
謝行繹淡然地點點頭,像是在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對,領證,我已經提前和叔叔阿姨講過了,他們也很贊成。」
訂婚是訂婚,這是她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雖然說領證也同樣如此,但訂婚前幾日再領證也不遲,為什麼非要明天。周頌宜下意識地拒絕:「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做好準備。」
謝行繹看出了周頌宜的不樂意,他皺眉道:「你昨晚抱著我不撒手,親都親過了,現在又想耍賴?」
周頌宜瞳孔地震:「什麼?」
謝行繹篤定地點了點頭,周頌宜此刻有點想拿塊豆腐一頭撞死,她語無倫次地說:「誰……誰在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