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確定她什麼時候需要自己,又生怕她會等待太長時間,因此,回到公司後,他剛坐下沒有五分鐘,就立馬開車回到了酒店。
所以周頌宜打來的電話,他是在酒店樓下接通的。
接到這通電話的前幾分鐘,他抬頭往樓上望,只知道彌花集的落地窗前,兩道身影挨得極近,他清楚看見葉柏衍抓住周頌宜的手,兩人聊了很久。
謝行繹現在都記得那時的感受,心臟像被人狠狠咬住,殘忍地撕扯出致命傷口,明明鮮血差點要將他淹沒。
但他依然沒有提所看到的一切,只是又重複一遍,再次告訴她:「不敢給你打電話,生怕打擾你,微信也發了十多條,但你沒有回我。」
居然發了這麼多條微信嗎?
等到謝行繹的回答,周頌宜才後知後覺記起來,從中午午睡被人打攪後,她就賭氣地開了免打擾,如果不打開微信,那自然是收不到消息的。
就算謝行繹給自己打電話,她應該也是接不到的。
周頌宜自覺心虛,但也不想主動示軟,她吸吸鼻子,隨意地抓起謝行繹的手,扯過他的衣袖為自己擦眼淚,淚漬在昂貴的西裝面料上暈開,化成沒有規則的一團水痕。
心臟的裂縫好像在癒合,有人終於願意伸出濕漉漉的舌頭,小心翼翼在為他舔舐傷口。謝行繹明白,這已經是周頌宜能做出最大的退讓了,他捨不得,也沒有理由再逼她這麼快回應。
低頭看著鞋尖,周頌宜也不忍再鬧脾氣,她移開密碼鎖蓋,瓮聲瓮氣地詢問:「不吵架,要不今晚住我家,有人定期打掃,應該很乾淨。」
這什麼時候是她的家了。
謝行繹面色一沉,相當不爽,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入戶門,像是在透過那扇門將某人千刀萬剮一般:「周頌宜,那不是你家。」
只有和他在一起,和她的親人在一起,和她的朋友在一起,那樣的地方才是家。
不能是葉柏衍,唯獨不能是和他待過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充其量只能是一處房產,是一處不值錢又懶得丟棄的房產。
周頌宜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抱起,謝行繹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抵在牆上,他將臉頰埋在周頌宜的脖頸,張嘴咬住周頌宜的鎖骨,沒有用力,但還是懲罰似地深深含住了那塊嫩肉。
她輕顫一下,很快將他腦袋推開,但雪白的肌膚上還是印出一枚粉紅紋樣。
謝行繹不滿地同她講:「讓我住在那個噁心的地方,我寧願和你一起睡在公園長椅上無家可歸。」
見完前任還要帶他去和兩人曾經甜蜜的小家,想都不要想。
聽到葉柏衍的名字,看到與他有關的一切事物,謝行繹都覺得格外噁心且晦氣,他就像不知足的小偷,短暫擁有幸福就妄想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