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輕笑,反手一轉,勾住了景晨的手。景晨的手略有些涼,可長安的溫度也不逞多讓,眼下和冰一般。景晨緩緩凝聚內力於掌心,試圖給她暖一暖,卻發現長安已經搶先一步,將溫潤的氣息渡了過來。她逼近景晨,白玉面具上的眼眸比之過往更要幽深,她抬手輕撫著景晨的面頰,過了許久,發出一聲嘆息,貼著她道:「這面具本就是我的,你說說,你就這樣把它奪了去,我該如此是好?」
是你的?
景晨抬眸看著長安,看到她的眼神似有些幽怨,言語間做不得假的模樣。可……
她咬緊了嘴唇,過了好一會,這才回她:「此乃我母親交由我的,若公主以為是你的,合該給出憑據來才是。」
她這話倒是新奇,長安抹唇輕笑,腳步微動,幾步間竟直接將景晨逼近了床榻上。
景晨欲躲,腳下一個沒有注意,便跌落在床上。此舉更是讓長安迫近,她手撐在床榻上,面具貼著景晨的臉,同她對視,柔聲道:「我若給不出呢?」
她溫熱的氣息打在景晨的臉上。
景晨何曾與人如此貼近過,她眼睛眨了又眨,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拳頭,沉聲回道:「給不出,公主便將它摘下來還給我吧。」
外面寂靜,全無半分聲響。本就空曠的大殿,更顯昏暗靜謐。燭火立於床頭一側,透在長安的面具上,微微發出些許陌生的淡青色的浮光。
長安在笑。
景晨在她的身下,抬眸看著她。
從第一次見到長安的面容時,景晨便知曉,她對這張臉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這張臉對她的吸引力遠超旁人,哪怕明知她的身份於自己無益,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就像是冥冥中有人牽引著她,告訴她:去接近她吧,去拯救她吧。
景晨的目光逐漸朦朧,在長安的眼裡更是顯露出了些痴迷之感。長安輕笑,目光也從景晨的眼眸,逐漸往下打量。
她的目光似是有實質一般,一寸寸掃過她的面頰、下頜,幾至脖頸與鎖骨。
甚至到了衣衫下藏匿著的嫩白肌膚。
趁著長安逐漸火熱的目光還在自己的衣領下,景晨迅速地抬手,手指扣住她腦後的系帶。
轉瞬,面具被摘下。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到長安的面容,可景晨還是又一次感到驚艷。對於面具被她摘下,長安也不惱,反而勾起了一抹笑來,她的一手捏住了景晨的下巴,微微上抬,迫使景晨的臉更靠近她。
燭光微弱,長安側身,將被遮擋住的大片燭光,盡數散落在景晨的臉上。如何來形容景晨的面容呢,她的確生了一副英氣十足的眉眼,縱使當下身處劣勢,眼眸中也全無慌亂。鼻樑高挺,薄唇殷紅。這幅面容確實需要遮掩起來,若是不遮住,那些個人怎能不來覬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