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蠢鈍。那人並未說錯。
長安的唇角微微勾起,盪起漣漪,她的手並未鬆開景晨,而是依舊同她交握。
景晨母親喜愛暖玉,為此她也接觸過不少,但並無一方暖玉,即便是面上的崑崙面具也並沒有她的手細嫩光滑。
「方才那不是我。」景晨忽的出聲。
那感覺很是詭異,她就像是被人奪了舍一般,意識還算得上清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旁人占了自己的軀體。而長安,長安呢?那人真的是長安嗎?
長安面對著景晨,她的一襲長發散落,就這樣坐在景晨面前,明明* 周遭空曠全無一人,可她的氣勢卻未消減半分。
那人,不,應該說將她壓在榻上,摘下面具的那人,並不是長安。
此事煞是詭異,令景晨根本理不清思緒。
「我曉得。」長安面色如常,抬眼間,景晨看見她淡青的衣衫下微紅的痕跡,思及那可能是什麼,景晨臉色突變,連忙後退了半步,幾乎不做猶豫地衝著坐著的長安行禮。
「作甚?」長安不解,她抬著手,制止景晨的行禮。
好端端地行禮做什麼?
景晨的面色冷得緊,也不說話,只是悄悄地瞧著長安的肩頭,還有細長的脖頸之上淡紅色的痕跡。
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長安嘆了口氣,拍了拍景晨的胳膊,說道:「問箏還不知,這只是一場幻境嗎?」
幻境?
景晨的眼眸眨了眨,一臉的難以置信。
「自然是幻境。」長安站起身,她抱著肩,斜了景晨一眼,隨後像是忽然明悟了一般,道,「難不成問箏當真欲同我歡好?還是說,問箏確是女子?」
她這樣說,景晨才恍然發覺自己未在長安面前遮掩自己的性別,方才竟然將遮面的面具都摘下了。她的面容一旦被人看見,哪裡還能有人認為她是男子。
「問箏莫慌。」長安的眼眸中滿是笑意,她上前,肩頭抵著景晨,笑著說,「既是幻境,那自然許多事都做不得真的,你說可是這個道理?」
許多事做不得真?
景晨在心頭暗自念著這句話,思考著長安所說的是什麼事。她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長安,恰在此刻長安的目光也在她的身上,四目相接,景晨忽的明悟。
歡好嗎?
那自是做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