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真價實的血,難道問箏和他切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留手?
苒林眉頭皺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她轉首看了眼坐在廳內沉靜飲茶的問箏和辛篤,語氣淡淡的,道:「我曉得了。四哥,你好好休養。」
廳內的二人好似早就知道苒林會過來一般,她腳步剛一踏入,房門就在她身後閉合上了。
汲瑜捧著茶杯飲茶,而她一側的辛篤卻歪在椅子上,整個人似是沒有骨頭一般。偌大的廳內,也沒有一個火爐,極為冰冷,可這兩個人就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就這樣靜靜地待著。
苒林體質比不得她們,索性又推開房門,令人奉了炭火,在感受到廳內暖和了一些後,才走上前,看著汲瑜,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不是問箏,是不是?」
汲瑜聽到她這篤定的語氣,愣了一瞬,但她好似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苒林她的身份,一時間也沒有開口。
見她如此反應,苒林已經確定了。她坐到汲瑜的身邊,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側的辛篤身上。
「是,也不是。」辛篤漫不經心地回道。
「她是問箏,不過不是你認識的景問箏。」辛篤抿了抿唇,一改剛才的慵懶,坐直了身,半晌後,才道,「她是鸑鷟王族,青鸞一族的王。名喚汲瑜,小字問箏。」
她是汲瑜。
可她的這幅身體分明就是景晨的。
苒林瞪大眼睛,想不通其中關竅。誠然,她能夠接受自己的姐姐不是人,但,辛篤卻在當下告訴她,這個和姐姐一模一樣的,有著姐姐身體的人,竟然內里不是她的姐姐,而是真正的神鳥。她如何能夠接受?
汲瑜並不在乎苒林心頭的振動,她淡淡道:「我與她共用一具身體,你只需曉得,眼下的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就好了。」
這是什麼話?苒林聽到她如此說,素來平和的人,在此刻怒氣都有些掩飾不住。只見她打量了汲瑜許久,胸口起伏的氣息隨著時間逐漸和緩,最終露出諷刺的笑來,道:「大人所言極是,是我等唐突了。如此,麓不打擾二位大人敘舊。告辭。」
「苒林!」辛篤從沒有在苒林的口中聽到過如此語氣的話語,她在人間許久,自是了解人族的秉性。她站起身,止住就要離開的苒林。
「辛篤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苒林微笑著,回首詢問。
「苒林,雖然……雖然汲瑜不是你的景晨姐姐,但,她,她和……」辛篤被她這樣的神情所擾,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