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聽到司池的名姓,她眉頭微微一蹙,細長的手指緩慢地將瓶塞打開。蓬勃的血脈氣息竄出,不僅是風瑾聞到了,就是站在她身側的衛瑾韶也聞到了。
「說一說你心頭的猜測。」風瑾將瓶口重新塞好,神情異常的* 冷淡。手指盈起青色的光芒,一道咒術就打在了上面,「這血脈我重新封印了,你好生收著。」
若是在過去衛瑾韶一定不知道那氣息是什麼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楚京這片熟悉的土壤,還是風瑾的出現帶動她的覺醒。她想了想,回答:「我好似聞到了鸑鷟的氣息。」
五鳳各族有各自擅長的元素,鸑鷟喜水、善水,就是血脈中都蘊含著磅礴的水汽。司池交給她的瓶中的血脈裡面,就充斥著滿滿的水汽。
這不是司渂這個赤鳳該有的氣息。
風瑾點了點頭,她坐到床邊,少見的嚴肅。
眼瞧著她的牙關都已經咬緊,衛瑾韶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她神情有些忐忑,靠近風瑾的同時,試探地說道:「難道……」
「不錯,這是汲瑜的血脈。」風瑾抬眸,冷聲回道。
竟然會是汲瑜!
衛瑾韶有些懵,她不明白。這血脈分明是司池從司渂身上抽出來的,司渂手臂上的傷口依舊清晰可見,怎麼,怎麼會是問箏的血脈呢?
下意識的,衛瑾韶覺得是否是風瑾聞錯了。可又想到青鸞本就能夠控制風,她們對氣息的敏銳程度遠比其他部族厲害,斷然不會錯。
至少,風瑾絕對不會錯認汲瑜的血脈氣息。
風瑾不理會衛瑾韶內心的疑問,她站起身,掌心運起一道風。這風中滿是青色的符文,哪怕是看一眼便能夠發覺其中蘊含的能量,可偏偏此刻的衛瑾韶還在思考那瓶血脈一事,全然沒有看清。
就在衛瑾韶轉過頭之際,風瑾的這道風已經打在了她的身上。
內息渾厚且咒術出眾的風瑾的一掌,足以讓衛瑾韶吐血。但五鳳血脈珍貴,她的血尚未吐出,就被風瑾以咒術從口中剝離出來,送到外面的梧桐樹冠之上。
受了風瑾的一掌,衛瑾韶的身子霎時冷熱交替,痛苦之際。她的脊骨之上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骨而出一般,妄圖回首看去,卻只能看到自己白皙的肌膚。
將衛瑾韶額頭上的汗擦拭乾淨,風瑾讓她趴伏在床上,自己則是蹲在床邊,柔聲地說:「我當年以自身壽數為祭,護住了青鸞一族。以為只要護住神魂,騙過天道,便沒什麼大不了的。卻不承想,害了汲瑜,也連累了你。」
連累?這是作何解?
衛瑾韶咬著牙,反駁道:「你……你說什麼渾話……你不曾連累我,不曾。」
當年若不是風瑾獻祭,青鸞一族早就盡數隕落了。這些年來,她的神魂逐漸完整,意識也越來越清明,她本可以如同汲瑜那般奪得這幅身子的控制前,可她卻沒有。她始終都在她的意識之海,只在應當出現的時候,才引導她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