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不再管下面那些小黃鳥,飛到衛瑾韶跟前,雙翼如她一般展露出來。金光綻放,同樣是三彩。
「人間的這番經歷,倒是讓你們收穫良多。」司紘特意瞥了眼汲隱,發覺她並沒有挑戰自己的打算,似笑非笑地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景晨和衛瑾韶的身上。
「若無司紘大人的手筆,我等或許早已覺醒,何以等到今日。」景晨歪了歪頭,諷刺道。
司紘看了一眼景晨周身越發明顯的金光,心中滿意,聞言開口道:「問箏又怎知,今日不是最好的時節呢?」
今日是最好的時節嗎?
衛瑾韶和景晨對視,忽的,二人煞有介事地一起盯著司紘。
五鳳一族就沒有丑的,作為闔族本事最大的司紘更是美得驚天動地。她的骨相就生的極好,睫毛濃而密,可不知道是怎麼的,青天白日之下,她的眼下滿是陰翳。現在的司紘,與過往她們印象中的那般風光霽月的司紘不大一樣了。
她……看起來沉鬱了很多。
「司紘,你……」衛瑾韶欲言又止,想要問的問題有很多,可在這大庭廣眾,下面又滿是鵷鶵族眾的地界,她又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只能叫一叫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夠坦誠地告訴大家,她的謀劃究竟是什麼。
莫名被衛瑾韶叫了名字,司紘也愣了一下,俊美的臉上有一絲不忍,但這份不忍轉瞬即逝,很快就又變回了往日裡的那般模樣。她笑著詢問道:「阿瑾,你真的要挑戰我嗎?」
已經放出去話了,那自然是要挑戰的。何況,衛瑾韶也確實想要知道自己和司紘之間還差多少。於是,她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司紘,說:「是。司紘,我要挑戰你。但我對闔族大祭司的位置並沒有什麼欲/望,若我贏了,我只要求你將你謀劃的事情告訴我們。就這麼簡單。」
「簡單?」司紘垂首,低聲呢喃道。她的神色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情緒來。
「司紘,你也看到了。我們三人如今皆是三色鳳凰,不管你在謀劃什麼,也不管你對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龐然大物。若是互通有無,或許我們當真能有一戰之力的。」見司紘的思緒好像有些波動,景晨也趁機勸道。
司紘抬起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景晨和衛瑾韶。幾年前這兩位還在人族歷練,對五鳳一族的事務一知半解。可短短几年,她們就已經徹底覺醒,成為比風瑾和汲瑜更為厲害的存在了。
天道到底是想要對五鳳一族做些什麼呢?她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千百年來,司紘不是沒想過將自己所謀劃的事情告知她們,可每當想到百年前的大禍之日,想到在天雷下死去的同族,她就不敢賭。五鳳族已經死了太多太多的鳥了,要是因為她的緣故再次導致天罰,那她就算再死一萬次都難贖其罪了。
汲隱到底是司紘一起長大的,她最是了解司紘這個人在想什麼。她眼下分明就是在糾結,能夠讓她糾結的事情,能有什麼呢?
汲隱有些沒有耐心了,雖然很多很多年前她就已經心底發誓,不再用長劍。可這咒術到底還是半路出家的,不管怎麼用都沒有用劍術的時候熟練。她瞥了眼景晨,景晨見狀,反手將一直沒有出鞘的玄機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