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收回手,將匕首收回袖中。這把匕首是阿弟心愛之物,她可不能弄丟了,疑惑九鳴是怎麼拿到手裡的?
剛想質問,只見九鳴閉著眼睛,屏著呼吸,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你……病了?」宋昭抬手撫在他的額頭上,試探他的體溫。
才剛剛碰到,九鳴身子一顫,像是被驚嚇的鳥,驚惶失措地撲扇著翅膀,縮進了被子裡。
宋昭的手還尷尬地停在半空,這是不想讓自己碰?她收回手,捻了捻指腹,仿佛九鳴額頭灼熱的體溫還殘留著一樣。
「你發熱了,很燙。」宋昭道。
「滾開,」他啞著嗓子說道,態度十分惡劣。
宋昭眨眨眼忽地起身,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如此對她說話,脾氣不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防她如洪水猛獸一般。她不就與他同榻一晚嗎?她都沒有說什麼,怎麼反倒被嫌棄了?
她退後一步,瞪了一眼兀自將自己裹成粽子一樣的人,氣得心肝亂顫。
「你好樣的,」宋昭心底罵了一句,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折返回來,居高臨下道:「九鳴,你可知我是誰?」
九鳴驀地抬頭,「你喚我什麼?」
「我說,你可知我是誰?」
「姑娘此話何意——呃……」
沒等他說完,宋昭一記手刀下去,將九鳴打暈了過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宋昭活動了一下手腕,扒開被子,卻一下子怔在了原地,到嘴邊的話也戛然而止。
只見九鳴白色裡衣上大片大片鮮紅的血跡,肩膀處,腰腹處,還有血珠滲出。
宋昭緩緩解開他的衣服,看到他胸膛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先前只簡單地用碎布包紮了幾下,剛剛身子一動,傷口又繃開了。
宋昭吸了一口氣,難怪他一直沉睡著,原來是重傷昏迷了啊,鏡花樓竟如此對待小倌的嗎?
這時,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世子,您醒了嗎?」
宋昭蹙眉,鏡花樓的小廝怎麼如此沒有規矩,匆匆攏了衣服,用被子將九鳴蒙住,下床將帷帳掩好,問道:「何事?」
小廝道:「您府上的管事尋來了。」
「世子,您好了嗎?屬下京墨接您來了。」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
門外,京墨向小廝手中塞了一塊碎銀子,看著小廝走遠,才推開了門。
見宋昭完好無損地坐在榻邊喝茶,京墨緊繃的神情才緩和下來。
京墨擦了擦一腦門的汗,上前施禮小聲道:「屬下來遲,世子可有受傷?昨夜我們擺脫黑衣人後,一直尋世子到天亮,才尋到了這裡,還請世子責罰。」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昨夜大意,沒有留下記號,外面什麼情況?」宋昭順勢多倒了一杯茶,遞給京墨,「我們的人傷了幾個?黑衣人處理得怎麼樣了?」
「謝世子,」京墨接過茶一飲而盡,「我們的人傷了三個,駕車的車夫死了。黑衣人死了一人,屍體已經查驗過了,沒有任何痕跡,不過,他們用的短刀,倒像是陳國鑄造的兵刃,還需時間查證。」
陳國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滅國了,還是忠勇侯當年帶兵滅的,難道是陳國的餘孽,為報仇雪恨而來?
宋昭摸不出頭緒,捏著茶杯,一時沉默不語。
良久,放下茶杯,下定決心道:「先順著兵刃這條線追查下去,刺客逃向了何處,可有人跟著?」
「石楠跟著蹤跡,尋出了城,還沒有傳回消息。」京墨回道。
石楠和京墨都是忠勇侯給宋昭的心腹,膽大心細,宋昭略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不是陳國餘孽,還是京都有人不想讓侯府世子活著,這次她都要追查到底,七年前的仇,她要親自為阿弟報,斷沒有讓這把劍一直懸在頭頂上的道理。
「再查查這夥人從哪裡來的,雁過留聲,我不信他們憑空出現在西郊小巷中,定是掌握了我們的行蹤,車夫死了,死無對證,就從他家人身上查。」宋昭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傳信給石楠,不要大張旗鼓地查,莫要打草驚蛇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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