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眉頭輕皺:「太子行蹤是機密之事,不可太過接近,有窺視儲君之嫌。如今形勢不明,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京墨應是,心中還是對昨夜刺客之事,疑心重重。都說皇家影衛武功高強,可昨夜那人的武功一般,輕功卻很了得,逃得很快。他也只是猜想,並未將這話告訴宋昭。
宋昭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將腰牌緊緊握在手中,眸底閃過一絲恨意。
父親手握重兵,常年駐守南疆,無召不得回京。他們唯一回京那次,弟弟遇刺,母親遭受打擊很快病故。而那一年,梁帝卻藉此肅清朝堂積弊,剝奪藩王兵權,又將民間迎回的大皇子立為太子。
到最後,那一場腥風血雨的殺戮中,最終的獲益者竟是當今的太子殿下——蕭鉞。
那時,他才十三歲。
蕭鉞六歲回宮,同年又被潛去了皇陵,一待就是七年。重回皇宮後,在你爭我奪的權力博弈中,冷眼旁觀,伺機而動,竟然坐上了太子之位。
世人都說蕭鉞為人狠厲,手段果決,甚至近乎冷酷無情。無論是朝堂上的明爭暗鬥,還是暗地裡的陰謀詭計,他總能以最冷靜的姿態應對,甚至借力打力,將對手一一剷除。
宋昭不止一次地想過,那一場針對他們姐弟的殺戮,會不會就是蕭鉞登上太子之位的墊腳石。這個念頭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裡,每每想起,便讓她心中泛起一陣寒意。
皇家無情,自古有之。
前有梁帝蕭高熠謀朝篡位,親手弒殺了自己的妹夫陳國國君,改朝換代,成立大梁。後有太子蕭鉞過河拆橋,坑殺將他從民間尋回的功臣之後。
這個念頭,宋昭從未對忠勇侯提起過。忠勇侯一生忠君愛國,滿腔熱血全都傾注在守護大梁的國土之上。他遠離朝堂紛爭,心中只有家國天下,對梁帝更是死心塌地,毫無二心。
正因如此,宋昭不願讓他捲入這些複雜的猜疑與算計之中。
……
西院,索江正在回稟忠勇侯府失火之事。
「宋世子搬去了隔壁院子?」九鳴問。
索江道:「隔壁院子原本是南州刺史袁大人家三公子的私宅,三公子借給宋世子暫住的。屬下過來時發現門外有巡檢司的人暗中保護,院內還有不少家丁護衛。屬下費了好些功夫才進來的。」
九鳴低低地嗯了一聲,過來一會兒,又問道:「世子和三公子的關係很好嗎?世子在南州過得怎麼樣?」
「宋世子他……」索江神情微微一頓,還是將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傳聞世子愛繁華,好精舍,經常和南州一幫官宦子弟流連青樓畫舫,是春風樓的常客。除了上次遭遇的刺殺,就是這次院子失火外,一直都很平安順遂。」
九鳴默然,唯一不順的這兩次,還都是他來南州以後發生的。
他閉了閉眼,將那抹不安深埋在心底。又想到兩人幼時在高台之上的高談闊論,一時難以將現在的紈絝世子,和那時雄心壯志的少年混在一起。
九鳴不明白,幾年不見,他怎麼變得沒了雄心抱負,成了一個貪圖享樂的紈絝?
「哦,對了,宋世子今年十七,尚未婚配。這幾日侯府接了幾位姑娘入府,想必是為了世子的婚事。」索江補充道。
九鳴神色微動,武將世家都希望早日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忠勇侯府為何至今未給世子訂下婚約?
索江更不知其中因由,只好說起先前讓他查的匕首和藥丸之事。
「屬下未查到宋世子將匕首轉送他人之事。宋世子雖流連秦樓楚館,卻從未與葉姓女子有過交集,也從未聽說過宋世子與哪家小姐交往過密。世子身邊有個貼身丫鬟叫茯苓,原是失蹤胞姐的乳母之女。世子對其很是看重,侯府下人曾經說起過,那茯苓是半個主子,想必是世子房裡人。」
「殿下拿的那粒藥丸,唐大夫說像是永安堂出的保心丸,卻比市面上的保心丸藥效更好一些。應是有心疾,或是心肌受損之人常備的保命藥。」
「屬下還查到,近日巡檢司在查南州藥房的解毒藥,似在追查殿下的下落。而永安堂在暗中高價收買九葉靈芝草。唐大夫說,那九葉靈芝草能解半月散,不知是不是葉七小姐所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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