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赫連信厲聲制止道。
宋方儀忽然抬高聲調,大聲哭喊道:「大人既然不要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我沒臉活在世上了。」
為了嫁給赫連信,宋方儀現在豁出去了。
她以為逼迫赫連信見了她,她就能通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不惜自污清白,在大眾面前,就能逼迫赫連信就範。
可任憑她喊破了喉嚨,堂外一個人都沒有,平日裡來來往往熱鬧非凡的州廨,此刻卻靜悄悄的,連一片微風都沒有。
宋方儀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怔怔抬眸,正對上赫連信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男人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寒霜,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就像看朱雀大街上那些雜耍藝人馴養的猴子。
冷漠,譏誚,沒有一絲溫度。
宋方儀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眼前的赫連信陌生得可怕,一股寒意從脊背躥上來。她忽然意識到,這州廨森嚴的高牆之內,她連哭鬧的資格都沒有。
「信……赫連大人……」她的聲音卡在喉間,指尖不自覺地揪緊了裙擺。那繡著纏枝蓮的衣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
「不鬧了?」赫連信好整以暇地問她,「你說有要事相商,宋世子的什麼事?」
「也……也沒什麼事,世子喜歡上了一個商賈女子,還是有夫之婦,攜那女子出城了。」宋方儀斷斷續續說完,便沒有了下文。
她今日去芙蓉巷,本想讓世子出面邀赫連信過去,然後準備酒水和廂房,意欲同宿造成肌膚之親的假象,逼迫赫連家同意婚事。
卻撲了個空,無意間打聽到了這則風流韻事。這些放在紈絝風流的世子身上,算不得什麼。他們那幫紈絝經常夜宿畫舫,還有的喜歡當街調戲民女,還有喜歡的小娘子直接帶走,也無人阻攔。
「商賈之女?有夫之婦?」赫連信似自言自語。
「是,就是芙蓉巷隔壁那家的娘子,也不知兄長發了什麼失心瘋……」
宋方儀話還未說完,就見赫連信忽地往外走,冷聲吩咐道:「來人,將二小姐好生照看好。」
門外應聲衝進來兩個人,個個高大威猛,形容粗獷,凶神惡煞般,「二小姐,請吧?」
「去……去哪?」宋方儀膽怯地問。
……
流螢谷中,宋昭這邊進行得並不順利。
按照小山子所指的方向,連續幾日進山探路,卻怎麼都繞不過那道迷障。遣人
衝進迷障也都無功而返,不但進不去,還弄得一身傷。
宋昭這日也跟了過去,她十歲那年誤打誤撞進過迷障,後來才尋得了巫醫。這次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結合前幾次探訪的路標,竟然摸索到了通路。
幾人深夜返回,儘管疲乏不堪,卻個個面露喜色。
九鳴等在大門口,遠遠瞧見那抹紅色身影,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
宋昭翻身下馬,走到九鳴面前,揚起笑臉,高興道:「不是說不用等我的嗎?走,天大的好消息,我們明日應該就能順利下崖了。」
「好,餓了吧?」九鳴正要牽起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我手髒,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要準備一些下崖的東西。」宋昭說著,吩咐手下將馬餵飽,轉身進了門。
九鳴連忙跟上,執著地拉住了她的手:「無妨,我的手也不乾淨。我不放心你下崖,明日我同你一道去。」
是肯定的語氣,沒有商量的意味。
宋昭轉身回眸,「崖底兇險,你眼睛又時而看不清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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