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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間瀰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分不清是誰的。他像是要把這些時日積攢的苦楚、憤怒、不甘,全都通過這個暴烈的吻灌注給她。

淚水從宋昭眼角滑落,卻被他用拇指粗暴地拭去。

他的呼吸灼熱而混亂,噴灑在她頸間時激起一陣戰慄。這個吻里沒有半分往日的溫柔,只剩下野獸般的占有與撕咬,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宋昭的嗚咽聲被他盡數吞沒,纖細的手指徒勞地抵在他胸膛上,卻推不開半分。

蕭鉞的吻愈發兇狠,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骨血里。直到嘗到她唇上咸澀的淚,他才如夢初醒般猛然鬆開。

兩人急促的呼吸交織在咫尺之間。蕭鉞看著她紅腫的唇瓣和泛紅的眼尾,胸口劇烈起伏。

他抬手想為她拭淚,卻被她偏頭躲開。

蕭鉞的指尖微微發顫。他看著她倔強偏開的側臉,那滴懸在她下頜的淚珠像把利刃,狠狠扎進他心口。

「七娘……」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幾分懊悔,和幾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哀求。

宋昭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將身子往陰影里又縮了縮。搖曳的光影將那道淚痕照得發亮。她攥著枕頭的手指節發白,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蕭鉞喉頭髮緊,心口生疼。

他想起流螢谷那夜,她抱著枕頭忽然出現在他臥房,那時她眼角眉梢都是歡喜,像天上的仙子化作的芙蓉。

記憶里的芙蓉香仿佛還縈繞在鼻尖,可眼前人卻已退到燭光最暗淡的角落。

蕭鉞胸口悶悶地疼,原來最痛的不是她不在身邊,而是她明明近在咫尺,卻再也不會對他露出那樣明亮的笑了。

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言語都蒼白得可笑。

最終只能任由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像一堵無形的牆,將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隔成了陌路。

……

天快亮時,外間響起腳步聲,薛公公小聲道:「殿下,該上朝了。」

枯坐整夜的蕭鉞忽然微微一震,恍若一尊歷經千年風霜的石像忽得仙人點化。

他僵直的指節發出輕微的脆響,看了一眼昏睡著的宋昭,她整個人陷在錦被裡,竟顯得那般嬌小脆弱。

將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子裡,低頭用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感受到她體溫正常後,稍稍退開寸許,又情不自禁地吻在她的額頭上。

宋昭眼睫輕顫,從混沌的夢境中緩緩甦醒。

朦朧的視線里,蕭鉞的面容漸漸清晰,他髮絲凌亂,眼下泛著青灰,嘴角新生的胡茬泛著淡青色,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蕭鉞撩開她額前的髮絲,手指摩挲著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低頭落下一個輕吻。

見她迷瞪瞪沒有反抗,便大著膽子又吻了下去,卻只敢淺嘗輒止,轉而依偎在她懷裡,閉上眼睛,心內從未有過的寧靜。

宋昭呆怔怔望著帳頂,腦海中還停留在昨夜蕭鉞強吻她的那一幕,後來她哭累了睡了過去,蕭鉞怎麼沒走?是守了她一夜嗎?

也不知是不是心疼,她下意識撫上他的背。

「殿下?」薛公公又喊了一聲,「該上朝了!」

蕭鉞膩在宋昭耳畔,輕聲道:「我去上朝,你今日就好好養病,午膳我來陪你。」

說完也不等宋昭回應,他起身放下床帳,丟下一句「你再睡一會兒」,就匆匆走了。

等門外安靜下來,宋昭也沒了睡意。

若水打水侍候她洗漱,嘴裡忍不住道:「世子可嚇著奴婢了。世子昨日午時睡下後就夢魘了,奴婢怎麼都叫不醒世子,就大著膽子去求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當即就來了鳳來閣,世子夢魘時哭得傷心,都是殿下哄的……」

宋昭的手一松,帕子掉進了水盆了,「我夢魘時,有說過什麼話嗎?」

「太子殿下不讓奴婢們侍候,也聽不真切,」若水仔細回憶了一遍,說道:「起初,世子在喊快跑,後來便一直喊一個名字,奴婢忘記喊的什麼了。」

「是喊我自己的名字——阿宴吧?」她如果夢魘,大多是夢見那場刺殺,叫阿弟快跑。

「好像……不是,」若水搖了搖頭,「好似一直喊什麼救命,又像是一個名字,對,應該是喊救命!世子是夢到可怕的事嗎?」

宋昭嗯了一聲,心卻一片慌亂,她昨夜喊了九鳴的名字嗎?那蕭鉞豈不是聽了去?

「安和呢?昨日午後,可有人來尋我?」

若水忙道:「安和在外候著,昨日秘閣有位龐大人尋過世子,當時世子正睡著,他便走了。留下一個手爐,道今日得空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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