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赫連信像是沒有聽清楚。
殿內眾人卻聽得分明,永慶帝嘴角囁嚅著,沒有反駁。
趁眾人愣神之際,陳絕忽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刀,卯足力氣,一躍而起,刀尖對準龍椅上的永慶帝而去。
「蕭高熠,受死吧!」
「不!」
「撲哧——」利刃入肉的悶響在殿內格外清晰。
赫連信縱身擋在永慶帝面前,陳絕的短刀盡數沒入他的右肩,鮮血瞬間浸透他玄色外袍。
幾乎同時,一柄長劍從背後刺穿陳絕的胸膛,身後是握著劍柄的蕭鉞。
陳絕緩緩低頭,看著胸前透出的染血劍鋒,竟露出一絲解脫般的微笑。
永慶帝驚慌地扶住赫連信,「子誠?子誠——太醫,快——」
……
東方既白,宮牆內外終于歸於沉寂。
最後一隊金甲衛踏著晨露巡視而過,鐵靴碾過昨夜激戰留下的血窪,驚起幾隻棲在斷戟上的寒鴉。晨風拂過,捲起幾片染血的旌旗殘角。
各宮門次第響起報曉的雲板聲,驚散了縈繞整夜的肅殺之氣。唯有太極殿前那株老梅,枝頭新綻的紅蕊上還掛著未乾的血珠,在晨光中顫巍巍地晃著。
宋昭忍著作嘔的腥味,緩步邁出太極殿,抬手遮了遮刺目的朝陽。
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將整座皇城染成金色。
遠處傳來悠長的鐘鳴,宋昭忽然想數月前的黃昏,她裹著狐裘大氅第一次踏入宮門,朱牆金瓦壓得人喘不過氣。
而今朝陽下的琉璃碧瓦依舊流光溢彩,只是那方曾經讓她敬畏到發抖的丹墀,如今已在她腳下。
眼前光影忽暗,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蕭鉞小心翼翼地執起她的手,掌心溫暖卻帶著幾不可察的悸動。
「阿昭……」他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一場美夢,「這偌大宮闕,可否……留在我身邊?」
朝陽為他輪廓鍍上金邊,卻照不清他眼底翻湧的情緒,只有交握的雙手傳來真實的溫度。
蕭鉞的指尖輕輕描摹著她掌心的紋路,聲音低啞似呢喃:「留下來可好?」
手指溫柔地覆上她的小腹,「我願以餘生為聘,做你相濡以沫的夫君,做你腹中孩兒……遮風避雨的父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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