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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寄的嘴張得近乎可以塞下一整個饅首。打仗的時候,他算計精準,常常打逆犄之戰,贏得不可思議;但把控人心,玩弄權術,又實在不及沈嶺。這場賭局,主動權都在「莊家」手中,甚至在桓越這個對頭手中,隨便哪個環節疏漏,他和阿圓就是萬劫不復!楊寄本能地搖著頭,不斷地嘀咕:「慢來慢來……這個我要想想……」

「你想吧。」沈嶺揉揉自己酸脹的太陽穴,退出了書房。

清晨,西府軍早早開始操練,他們的領軍楊寄卻少有地遲到了。他眼睛下頭一圈黑,神色萎靡,被早晨還帶些涼意的風吹了一會兒,才漸漸恢復了平常的英武姿態。他看著大楚的軍旗迎風飄揚,發出「呼呼」地響動,那淡青色的旗幟上,一隻玄黑的螭龍盤踞著,感覺十分壓抑。

楊寄眉頭一皺,對身邊的親兵道:「這旗難看,換面白虎旗好了。」

沈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笑道:「古來稱白虎為『騶虞』(1),乃是仁義祥瑞之獸。我們便做些這樣的騶虞旗幡,既應了那個傳說,又表明我們乃是仁義之師,不阿附任意一邊,指揮進退也比較得當些。」他見楊寄漫漶地隨意點頭,便幫他吩咐了下面的人,命用絳紅色為底色,上繪黑紋白虎圖案。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阿末,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楊寄苦笑道:「我別無良策,賭罷!要是賭輸了,我和阿圓一起死就是了。」

於是,一切進展和沈嶺的計劃一模一樣。大楚盛祺四年,亦是天興元年,初秋,在這個莫名其妙有兩位皇帝、兩個年號的奇怪年份里,又出現了一個新皇帝——由白痴皇帝皇甫亨下旨,禪位給「上柱國大將軍」、頒賜九錫的「太師」桓越。桓越假意推辭了兩次,就毫不客氣地換上皇帝的通天冠與袞服,立國號為吳,在武昌建都登基。他把控江陵和荊州,水軍上至川蜀,下至江州,氣焰騰騰。

而建鄴方面,時局變化亦是極大:

之前,陳喬之迎戰桓越三十萬大軍,被打得丟盔棄甲,而陶孝泉不顧建德王嚴命,硬是見死不救,坐視陳喬之戰敗身死;

被壓迫已久的北府軍譁變造反,竟殺掉吳雲峰這個主將,挾戰船兩千艘,投奔他們心中的英雄、愛兵如子的中領軍楊寄;

楊寄聽從朝中太傅庾含章的命令,安撫好北府軍,留了三千西府軍守歷陽,餘外的所有人馬,隨著他一起向西攻打武昌。

桓越封江之策,苦了沿江的百姓,在秋糧未熟、存糧不足的時候無糧食下肚,而楊寄隨軍糧草充足,餓肚子的人哪個不嚮往!所以他的人馬亦漸成聲勢,沿路發展到十萬、二十萬之眾。

庾含章看著這個混混兒賭棍,做大到如此地步,卻因形勢發展,一切皆無可避免。他也只能聽著皇甫道知的牢騷,冷冷地回應他:「千軍易得,良將難求。楊寄當年有白虎煞星下凡的傳聞,果然老天爺幫他。大王你說,我們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皇甫道知臉色陰冷:「太傅說得好!看著他楊寄平地起高樓,玩無本而萬利的花樣,大約太傅頗為自詡識人之才呢!」

庾含章心裡怒火騰騰,但是畢竟現在他們才同仇敵愾,所以最後他也只是拂袖道:「現在你就忍了吧!若是我們僥倖能贏桓越,才談得到對付楊寄。」

「而且,你就算要兔死狗烹,也要等兔子死絕了再殺狗吧?!」他最後冷冷說。

皇甫道知似乎不服,偏著腦袋默默看了半天窗外的天空,好久才慢慢開口:「我倒覺得,趁現在楊寄的狼子野心還沒有顯露出來,趕緊處置掉。對付桓越又不是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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