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未曾拉回,他回過視線看她,漆黑的眸子裡透著危險,用腦中殘存的一絲理智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二人僵持許久,回應他的只有耳邊的喘息聲。溫熱的氣流在耳邊掃過。四周氣溫好似升了起來,顧扶硯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他將纏在身上的那雙手輕輕拿下,又扣住。
女子手腕柔細,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折斷。
他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聲音染上了一股蠱惑的味道:「我是誰?」
白洎殷只覺得渾身脫力,哪哪都熱。意識一點一點模糊,透過重影,勉強反應著對方的問題。
「你是......顧子昭。」
第38章 悸動
尾音未盡,她呼吸一窒,雙唇已被人堵住。後背死死抵在牆上,一隻冰冷的手埋入青絲,將她的後腦勺扣住。
濕潤的舌頭撬開牙關,一股冷冽的氣息渡了進來。她一陣脫力,雙臂下意識地纏住對面的脖頸。
黑水面上浮光暗動,暗涌驚濤駭浪之勢。他不再滿足於她的唇。右手順著衣料撫過她的腰窩,隔著輕柔的衣物,他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以及她的顫慄。
唇瓣沿著脖頸一路往下,流連在鎖骨處。筆尖縈繞著那股若有若無的甜香。
皮肉白皙,滑膩如脂,皮下是鮮紅的汁水,只需稍稍用力,便可在那一處留下痕跡。他牙齒咬下,卻感覺五指扣住的那隻手似是瑟縮了一下,顧扶硯陡然鬆開了她。
那一處仍是完整。
他眼底似是恢復片刻清明,卻觸到那雙水泠泠的眸子,霧氣瀰漫,泛紅的眼尾說不出的攝人心魄。
他目色一沉,再次絞上了她的手,這一次他撬開了她的唇,比前幾次都要洶湧。
霧鎖雲埋間,胸貼上陡然傳來一陣力道似要將他推開,那力道極為綿軟,但顧扶硯還是鬆開了她。
指尖還殘留著溫度。他在她眼底看到了驚懼和警惕。
「你是誰?!」
冷風潑面而來,將身上的汗吹得涼透。白洎殷打了個激靈,舌尖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嘴唇一陣發麻。她眼中驚魂未定,意識已恢復了大半。
這一世的顧扶硯不該做出這種事,可若是上一世的顧扶硯,如今應該恨透了她。
面前的人卻是笑了,眼底閃過一絲遺憾。
如果白洎殷沒看錯的話,那是遺憾沒錯。
「祭司調戲人的時候,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嗎?」
白洎殷一噎,身上那股藥勁退下去了些,她戒備地支起身子,勉強恢復鎮靜。
「我是中毒,你可以把我推開。」
顧扶硯施施然理著袖子,理所應當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中毒了?」
白洎殷聽完當即傻了:「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她話落髮覺偏移了重點,又道:「就算不是中毒,你也不應該...」
她咬了咬牙,沒說下去。
顧扶硯似是覺得對白洎殷的刺激還不夠深,他靠近了些,蠱惑道:「適才是祭司自己靠上來,我受了傷,一時推不開。」
此言一出,白洎殷面色當場變了幾變,「一派胡言!」
顧扶硯笑了,「那祭司可還記得,自己適才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
白洎殷默了半晌,方想起來,自己適才迷迷糊糊好像叫了顧扶硯的字。
可若是她說了,對方再問她這個人是誰,她該怎麼回?這種時候,不管認成誰都不合適吧?
奶奶的。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不記得了。」
「既然不記得,那祭司又怎麼能保證自己沒做過?」
「你......?!」白洎殷被這麼一噎,當即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簡直說不出話來。
顧扶硯卻頗為大度地站起身,朝她伸出一隻手,看樣子是想拉她起來。
「祭司中了毒,也是無心之失。你放心,出了這個門,我不會亂說。」
白洎殷氣的發抖,「你倒是大度。」
此等登徒子,得虧這輩子不是她教出來的,不然她非得一頭撞死不可。
前世的顧子昭,如果不是出了後來的事,在喻寧宮那段時日,怎麼也算是小綿羊一隻。
顧扶硯一抬眸,便見白洎殷用一種:汝若吾弟,抬手掐死的眼神看他。
顧扶硯:「……」
白洎殷覺得頭疼,一把拍開了顧扶硯伸來的手,扶著牆壁起身。她剛要向前邁出一步,不防腿上一麻,整個人向旁邊踉蹌了兩步,大腦一陣眩暈。
顧扶硯面色微變,就要將人扶住,卻見白洎殷已經穩住身形,連眼神也沒分一個給他。
白洎殷專註腳下的路,無視後面那道視線。
眼看就要走到盡頭,那人突然加快腳步,攔到白洎殷前面。他從袖間拔出匕首:「你跟在我後面。」
白洎殷面上的寒霜化開一些,只是聲音依舊冷冰冰的,「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