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扶硯頓住腳步,他壓下心底的異樣,懷疑地睇了一眼葉遷。可葉遷似是面臨著艱難的抉擇,又似是被抽去了魂魄,終是沒了下文。
*
白洎殷先前讓玉珏尋了幾本她指定要的書,她要得急,所幸玉珏效率極高。等白洎殷用完晚膳,那幾本書已整整齊齊地疊在她的桌上了。
白洎殷照著記憶翻開書頁,過了半晌,她翻書的手一頓。
找到了!
這上面記錄了一種病症曰「疽」,其中「皮膚顏色晦暗沒有光澤,如同牛頸部的皮膚,質地粗糙堅硬」與她今日看到的感染者所表現出來的症狀大體相同。
皮膚上有黑色焦痂,周圍有明顯的腫脹和水皰。
這上面還記錄了一種病叫「癰疽」,但總體病症及病因與現下暄清百姓所患疫病天差地別。
前世疫病肆虐,太醫院必然是將醫書翻遍了,都沒翻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往年的醫書都沒有記錄過這種疫病。再加上這邊沒找到源頭,是以疫病遲遲無法控制下來。
所以如今要想靠她手裡這幾本書就能找到一模一樣的解法是不可能的。
要怎麼把消息傳給太醫院呢?
白洎殷垂眸思考了一陣,下一刻,一道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打斷。
這麼晚了誰來找她?
她將手裡的筆擱下,「進。」
房門應聲打開,一卷涼風攜來,在紙頁間徘徊片刻,屋內悶熱散去些許。她抬起目光,卻見一人背著夜色,月霜灑在他玄色的衣袍上。
白洎殷愣了一下,道:「你怎麼來了?」
顧扶硯眸光捻著月色,也不知是否看錯,她竟覺得那目光有些溫柔。
「來辦點事。」他抬手,作勢要把門給關上。
白洎殷見狀連忙出聲:「別關。」她說完又補充一句,「屋內有些熱。」
顧扶硯手一頓,側過頭一字一句輕聲道:「有事商量。」
那模樣似是在徵詢白洎殷的意見,看起來乖巧極了。
白洎殷當即反應過來。顧扶硯突然來暄清,極有可能是皇帝暗中給他安排了任務。看樣子是事務機密,不便讓人知道。
她最見不得顧扶硯這副樣子,哪裡忍心拒絕?
「那便關吧。」
房門輕輕合上,顧扶硯朝這邊走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靴子的原因,幾日不見,白洎殷覺得眼前的少年愈發高挑了些。
她示意顧扶硯坐。
二人隔著一張桌子。白洎殷問:「可是和喻寧宮有關?」
對方輕輕「嗯。」了一聲。他先沒討論這件事,只是問:「這幾日顧時錦可有找過你?」
白洎殷微微頷首,「找過一回。」她提到這個人不知怎得有點想笑,忍了一會兒,出聲道:「我諷刺他派的人不頂用,他還當我是在鬧脾氣。你這皇兄人真有意思。」
顧扶硯聽出白洎殷話里諷刺,眸光微黯,「他若是再要找你,就別去了。」
白洎殷聽了這話,隱隱猜測對方是信不過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是為何?」她一手支頤著腦袋,似是又想到什麼,微微嘆了口氣,「他這回也沒說想讓我做什麼,倒是把解藥給我了,我沒敢吃。」
顧扶硯袖中的手一僵,笑容有些生硬,但還是解釋,「沒吃是對的。他給你的東西里放了東西,你若是沒吃,他會察覺,便信不過你了。」
白洎殷連忙坐著了身子,漸漸反應過來顧扶硯的弦外之音。
假使顧時錦信不過她,卻還要約她過去,便是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怕是會對她出手。
這人前世能和顧扶硯斗到最後,不是沒有原因的。是她這幾日沒來得及細想,輕敵了。
「多謝你提醒。」
「最近喻寧宮有人高價售賣『金丹』,你可知道?」
白洎殷心下瞭然,「我前兩日剛剛聽說,這幾天事多,便還沒來得及處理。」她說完意識到什麼,蹙了蹙眉:「這事不簡單?」
「猜的不錯。我的人查出來,『金丹』是假的。皇帝要對喻寧宮動手,便是要以這件事為突破口。只是我懷疑,這件事另有主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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