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1 / 2)

白洎殷看著她,枕邊還存著濕意,她也不知自己這一回怎麼這般沒骨氣。

玉珏見到白洎殷這副樣子,心底酸澀的厲害,「姑娘就是發燒了,睡一覺等燒退了就好了。」

白洎殷看著她,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她移過目光定定看了眼頭頂的紗帳,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支著床起身。

她骨頭燒得發軟,渾身提不起勁,玉珏明白白洎殷是有事要交代,連忙伸手將人扶住,又抽出引枕墊在白洎殷背後。

白洎殷視線有些模糊,「我柜子...第三層放著一疊書...下面壓著一張藥方,你把它拿給子昭,他會知道這麼做...」

玉珏目光一怔,未能反應這個「子昭」是誰,卻聽那頭低低傳來聲音。

「玉珏...我想回家...」

白洎殷似乎又睡著了。

玉珏跪在白洎殷床邊守著,晚間枕著手臂,迷迷糊糊之際,耳邊飄來聲音。

「玉珏...我好怕...我後悔了......」

「我想回家......」

玉珏渾身一陣,猛得驚醒。她去探白洎殷額頭,火爐似的,濕帕子被蒸乾了一半

她頭一回知道什麼叫害怕。

腦中一道白光劈過,玉珏渾身一顫,不顧雙腿發麻,跌跌撞撞朝柜子跑去。

她抖著手照著白洎殷說的位置,將那張染了墨跡的白宣取出,待掃過內容確定無誤後,小心翼翼將東西收進袖子裡,深吸了一口氣,奔入夜色中。

那守宅的管家半夜聽到有人扣門,那聲音扣得急,起碼連扣五下,待頓了一瞬復又響起,竟是一聲比一聲大。

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扣門的人無理鬧事,那便是有要緊事了。

這聲音感染力極強。他一把年紀打著燈籠,眼下也被催命似的三步並作兩步往大門趕。

門被打開,他眯了眯眼,微微伸長脖子,便見外面站著一個年輕女子,神色焦急不似作偽,瞧著不像是來鬧事的。

找錯地方了?

管家將手扶在門上,「你是?」

「我是喻寧宮祭司身邊的婢女,有要緊事求見你們主子。」

那管家警心重,卻見玉珏不像壞人,沉吟了片刻,「姑娘稍等,容我通稟一聲。」

管家提著燈一路小跑到顧扶硯門外,額頭上已起了一層汗,待見房內燈亮著,鬆了一口氣。

「殿下,外頭有個姑娘自稱是喻寧宮祭司身邊的人,說是有急事前來求見。」

那管家一口氣還沒喘到底,一道冷風拂面,顧扶硯已站在面前。

「喻寧宮的人,紫衣服的?」

夜色昏沉,那管家上了年紀,一時也沒注意,回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顧扶硯目光一寒,已大步朝外走去。

他太了解白洎殷了,出了昨夜的事,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絕無可能來找他。

管家有些僵硬地抬起脖子,這才發覺後背上的汗已經冷了,寒氣滲到一把老骨頭裡。

玉珏在外面站著,抓著燈籠竿的指節都泛著蒼白。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在道路盡頭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朝這邊大步走來。

「說事。」

她反應過來,顧不得禮節,飛快道:「姑娘昨天夜裡起了一場高熱,燒到現在也沒退,姑娘不讓奴婢去叫人,如果再這樣燒下去...」

凶多吉少。

她話未說完,玄色的衣袍自面前掠過,「帶路。」

不消片刻,一輛馬車披著夜色,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喻寧宮後面。

星河渡夢,車馳馬驟。

死寂的房內,石壁兩側幾盞油燈靜靜燃燒著。黃滾滾的油被燃盡了,燒在芯子上的火光偶爾掙扎著蹦噠兩下,燭光一顫一顫,映在泛黃的畫像上。

下一瞬,畫像上的女子不知何時從畫中走了出來,女子身上白色的衣裙也被染成了藕荷色,再往上,便見一雙目光複雜地看著地面上的人。

裘竹張了張口,粗啞的喉嚨里只擠出幾聲呻吟,那股猩甜順著嘴角湧出。

「纖雲...」

白洎殷目光微怔,裘竹這是走馬燈,把自己認成誰了?

她還未反應,只見地上一隻布滿虬枝的手朝自己掙扎地伸來。

白洎殷眼底閃過一抹惡寒,朝後退了兩步,從袖中拔出匕首。

裘竹渾濁的眼珠被那寒光照得似有一瞬清明,他搖了搖頭,自嘲般的笑容里里透著幾分絕望,「你不是她。」

他這樣的人,也會絕望嗎?

最新小说: 醫妃傾天下 七零年代軍婚,作精女配嬌又媚 病美人靠刷愧疚值極限求生[快穿] 錯救清冷劍尊后始亂終棄了他 錯招反派當夫君 汴京如意小食店 穿書七零:被禁慾糙漢寵上天了 換親後禁慾反派不裝了[八零] 我的小食攤火爆整個汴京[美食] 少俠與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