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
又怎麼了?怎麼還不高興?
不是把他帶回來給他治好了傷嗎?連斗篷都給他穿了,大冷天的自己還冷呢!怎麼他還是這副表情?
姚婪一臉吃了癟的神色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蹙眉盯著沈夜焰看了會,沈夜焰眼中依然平靜無波。
是自己心急了,這才剛開始對他好,不能要求太多……姚婪又開始反省,若無其事的走到一邊,內心快速想著對策,似是不經意的開口道:
「咳,時候不早了,你的傷還未愈,天這麼黑回去的路不好走,不如你今晚就住在為師這裡……」我那還有一床被子你可以打個地鋪……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姚婪又聽到「噗通!」一聲。
沈夜焰又跪到了地上還給他磕了一個,順勢說道:「弟子不敢!」
沈夜焰低頭掩蓋臉上錯愕神情,這麼多年他師尊也沒有讓他留下來過夜過,這是要把他一波帶走嗎?他今晚要是敢留下,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弟子何德何能與師尊同寢,弟子還是回去了,若是師尊需要弟子守夜,弟子就在門外守著,師尊有任何需求,喚弟子一聲便可。」
姚婪:……
「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又沒說出口,姚婪一言難盡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四孝好徒弟,避免他再多想,拐了個彎改了個口:「反省吧。」
說完,姚婪背手朝床邊走去,看起來像是想要休息了,沈夜焰起身立馬湊過去,一扶二攙,姚婪沒反應過來,被他安頓坐到了床上。
姚婪:???
「弟子服侍師尊就寢。」說完,沈夜焰走到一邊去倒熱水洗毛巾,端著臉盆過來跪到姚婪腿邊,用溫熱的毛巾幫他擦起手來,擦完了手還要給他擦臉,姚婪下意識抬手擋了下。
姚婪想起來了,前世自己立下規矩,每晚都要徒弟輪流來侍寢,沈夜焰不想自己兩個師弟被姚婪殘害,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他來,除非自己被打得實在爬不起來了,才由另外兩個師弟來服侍。
「行了,你回去吧。」姚婪心亂如麻,懊惱的隨意一擺手,起身走到一邊去了。
「是,弟子告退。」沈夜焰很順從的也跟著起身,畢恭畢敬的給他行了個特別標準的個禮,後退著退到門邊,這才轉身開門出去了。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遠,姚婪挪步到窗邊,順著半掩的紗簾小心望出去,看著沈夜焰已經出了自己院子了,這才舒了口氣。
重生的第一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看來得正經制定一套方案,除了給他治傷這些小事,要好好回憶回憶,這些年都對他做了什麼,虧欠了他什麼,把他沒有的,未曾得到過的,全都補給他,最好是……
姚婪倚在窗邊正看著沈夜焰走遠的背影琢磨這些事呢,陡然頓住!
等等,那個是……
沈夜焰已經快拐到回去他寢室的小路上了,突然在路口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
姚婪順著他的目光也跟著看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沈夜焰走去。
姚婪身體瞬間繃緊,站在窗邊緊緊盯著不遠處二人的舉動。
是他!
自己門派內唯一的一名外門弟子,范明陽!
平時看起來笑眯眯,嘴又甜特別會說話,似乎人緣也格外的好,對誰都挺熱乎。
當初姚婪也是看著他人畜無害,又一心想問道,就收了他做外門弟子,外門弟子沒有拜入任何一個長老門下,只是留在凌霄派跟著一起上大課修煉。
但就是他,這個兩面三刀蛇蠍心腸的小人!姚婪瞬間想起來了,後面幾年他和沈夜焰走得格外的近,倆人幾乎形影不離,親近的讓任何人看見都不禁懷疑,這倆難不成結為道侶了?
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誘騙沈夜焰,若不是他煽風點火,沈夜焰說不定還能晚幾年再墮魔,說不定還能補救一下。
雖然罪魁禍首還是姚婪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其中搞了什麼鬼,但這個范明陽在沈夜焰墮魔路上絕對功不可沒!
好你個小賊,在我徒弟成長路上給他下絆子,又在他黑化路上推波助瀾,看我這一世怎麼弄你!
很好,重生的第一天,我一定要橫插到你們倆中間!
姚婪憤恨的從乾坤袖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咬牙切齒的將范明陽的名字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