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識出驚呼道:「五行復原!是五行復原術!」
「五行復原是消耗自身元氣和內力的一套功法,聽聞全天下練成此套功法的不足三人,用此功法等同於是將自己的修為直接送給人家,姚掌門竟然為徒弟做到這一步……!」
愣住的還有沈夜焰,他錯愕的看向面前為自己療傷的人,前幾日師尊也幫自己療傷了,看似不經意輕輕鬆鬆隨手的一件事,竟然是五行復原!
沈夜焰不敢相信,也不敢動,怕自己動一動會亂了姚婪的功法,眼看著姚婪臉色都有些蒼白了,沈夜焰忍不住開口:「師尊……」
姚婪確實有些氣弱,不過問題不大,只是這套功法他不常用,回憶起來,似乎前世也僅僅用過一次,沒想到還真有點費神啊,看來日後得好好修煉精進一下,以備沈夜焰不時之需。
待金光在沈夜焰身體裡走完了一圈,姚婪默默收手,抬頭看見沈夜焰這種眼神看自己,有點不自在,彆扭的蹙了蹙眉,那種傲嬌的小表情又掛在了臉上,好像恐怕別人認為他做了好事從而影響了他光輝的惡毒形象一樣。
眾人一邊喝酒聊天一邊盯著他師徒二人這邊的舉動,恐怕錯漏了什麼,想看又不敢直接看。
說話間時立也回來了,向姚婪匯報:「師尊,李掌門安頓好了,弟子給他用了安神的香,現在已經睡下了。」
眾人豎著耳朵聽著,就見姚婪點點頭,問道:「李掌門傷勢如何?」
時立回答的四平八穩,跟報菜名似的開口說道:「肋骨斷了三根,筋脈傷了兩條,顱腦有些輕微震盪。」
姚婪惋惜道:「安神的香多加兩柱,這幾日就讓李掌門好好休息吧。」
眾人:……未來幾天怕是見不到李掌門了。
時立抱拳躬身應了一句,剛要轉身回他的牆角繼續站著,就聽姚婪又開口說道:
「為師今天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時立,你和皓軒替我在此招待著各位長老弟子吧,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去,走了。」
時立:「是……啊?師尊?」
一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姚婪已經轉身走了,沈夜焰立馬跟上去攙扶:「我送師尊回去!」
也就是姚婪,但凡換一個人幾天內連續兩次用五行復原,怕是境界都要降一個等級了。
看著他師尊把一眾賓客撇下不管,沈夜焰深知他是真的有些虛弱有些累了,不然他這麼好面子,硬撐著也要走完今晚的接風宴流程。
回到了姚婪的院子,沈夜焰將人扶進屋,關上門,燃燈,跪地,一氣呵成。
姚婪一回頭沒看見人,低頭發現跪在自己腳邊:?
「師尊,弟子何德何能讓師尊用五行復原替弟子療傷,弟子罪該萬死!」沈夜焰說著,直接給姚婪磕了一個。
姚婪上手去扶他:「多大點事,不至於的。」
沈夜焰拗著不肯起來,其實他心裡也打鼓,為什麼,師尊為什麼會幫自己出頭,為什麼會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這真的是他認識的師尊嗎?
縱然心裡疑惑,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但他師尊確實是這樣做了,沈夜焰就必須以禮相待,起碼明面上要做到「父慈子孝」吧。
「多謝師尊,師尊對弟子的好,弟子銘記於心,以後會更全心全意的服侍師尊!」
「我好好的一個人,用不著你伺候。」
姚婪無奈輕嘆了口氣,看著這般懂事的好徒弟,想起自己前世對他做過的事,心裡極度自責,無意識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聲音也變得溫順了些:
「你內傷還挺多的,為師以後慢慢都幫你治好,你別擔心,都會好的。」
這幾天姚婪所作所為已經震驚沈夜焰諸多次了,但見他這麼說,還是會震撼驚訝。
沈夜焰抬頭不錯神的盯著他師尊看,望眼欲穿想要把這個人看透,卻無論如何也看不進他心裡。
見姚婪臉色不太好,沈夜焰也不跪著了,立馬起身攙扶他走到床邊坐下,說道:
「師尊先好好休息吧,外面的事一會弟子出去幫著時立他們一起照料著。」
沈夜焰打了熱水幫著他擦臉擦手,最後將他披散在腰間的長髮簡單在腦後束了一下,說道:
「弟子明早來幫師尊束髮,這幾日是弟子的失職,師尊怎麼能自己做這些事呢。」
沈夜焰說得委婉了些,其實姚婪是真的不會束髮,對他來說這道工序太繁瑣了,還不如讓他打一套五行復原來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