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半個修真界的人幾乎都在凌霄派呢,現在全天下人怕是都知道了,他沈夜焰是姚婪身邊的人,誰也不可能動他一下。
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少年臉上的瘋狂溢出,感覺自己心臟狂跳不止,某種衝動的心思比前幾日更加強烈。
這個人是我的師尊,只能是我的,無論是打是罵,還是多年的欺辱折磨,所有的這一切,包括他給自己的傷痛和那些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的痕跡,都是他給我的,獨屬於我一人的。
只要能待在師尊身邊,就算有天自己死了,那我的血肉,就連靈魂,都給他。
姚婪眉頭緊蹙,煩躁得不行,不僅是因為沈夜焰挨打了這件事,還因為腦海里那道欠扁的聲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吵他。
【呦呦呦,我說的呢,一個鍊氣期的小崽子而已,姚婪怎麼就不放手不給我呢,原來這倆人關係不一般吶您瞧瞧!】
【天下第一的姚掌門,竟然也有軟肋啊!】
【不如你就把他給我,有我在他能變強,你就再也不用擔心你的小可憐被欺負了!】
「閉嘴,你這個老不死的!」姚婪一臉黑線,在腦海里懟了他一句,默默轉動金丹,強行壓制他讓他閉嘴。
【我就說,你個小白臉!哎哎哎幹什麼!說不過我就玩髒的是嘛!你可不興欺負老人啊!】
姚婪懶得再說話,抬腳轉身就走,後面一眾人也不敢說話,唯獨沈夜焰,跌跌撞撞向前追了兩步,奈何身上有傷,又沒能站太穩。
「師尊……」
見沈夜焰晃晃悠悠的,時立和皓軒立馬上前扶住,看著他們師尊走遠。
「大師兄,這藥你先吃了。」時立抽抽涕涕的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給沈夜焰吃了,又道:
「大師兄身上的外傷要處理,我們先回去吧,師弟,你扶好了,我們走。」
三個人艱難的朝住處去了,周圍一圈人主動讓出路來,不敢動作也不敢說話。
姚婪走了,剛剛晉升為姚婪發言人的沈夜焰也走了,眼看著主辦方的人都走光了,眾人一時不知所措,此時全都聚在藏書閣前面院子裡,前路一片迷茫。
要不然隨便走走?反正早晨也吃多了。
但是這凌霄派也太大了,萬一真要是走丟了,誤入什麼秘境之類的,怕是化成灰了都不一定有人能找到吧。
「這叫什麼事!」
「把客丟在這裡不管,他倒一走了之圖個清淨去了!」
一道不滿的男聲傳來,緊接著就見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一襲白衣的年輕男人。
男人仙袍著身,黑色長髮束於腦後,仙袍之下,隱約可見其挺拔的身姿,舉手投足間盡顯飄逸出塵之態,這是一種經年不問世事不染俗塵才有的脫俗感。
男人長得也清俊,就是說話有點煩躁不中聽,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說了句話,眾人都嚇了一跳。
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直沒看到?就像空地長出來的一樣。
凌霄派還有幾個沒走乾淨的小弟子正在原地舉足無措,正愁不知道怎麼辦,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看見這熟悉的身影,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就向他跑了過去。
「小師叔!」
「太好了小師叔,您來了就好了!接下來可怎麼辦啊!」
也有少數幾個長老認出了他,正是姚婪的同門師弟,李鴻毅。
修真界大部分人不認識李泓毅,只知道有這麼個人,其餘一概不知,只因為自打姚婪當上掌門後,就開始鎮壓這個師弟,恐其謀權篡位有天超過自己。
又不能直接把人逐出門派,畢竟人家好好的什麼事都沒犯,最後只能隨便給他找了個地兒,讓他去凌霄派最遠的羅漢峰去看山頭。
到底說來,李泓毅本就無意參與他這些紛爭,也不覬覦姚婪的大掌門,你當就當好了,我一點興趣沒有,但姚婪不管這些啊,勢要剷除一切威脅,他自認為的。
李泓毅不滿都寫在臉上了,大冬天的也隨手一把摺扇隨意晃了晃,不耐煩的說道:
「我哪知道怎麼辦!你們問他去啊,他不是掌門嗎!」
「一天天的,凌霄派的顏面都讓他丟盡了!」
「別一群人都堵在藏書閣門口,堵這也沒用,他姚婪一毛不拔能讓你們看一眼是怎麼的?」
不知道哪個小弟子小聲插了一嘴:「姚掌門下令藏書閣今後永久開放,想什麼時候來看都行,還允許每個宗門每次可以借閱五本古籍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