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用,」姚婪冷眼瞥了沈夜焰一眼,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隨後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讓你們大師兄來就行。」
時立&皓軒:???
沈夜焰肉眼可見的眉頭舒展了些,若無其事的朝樓上走,兩個師弟下意識向兩邊讓開路讓他過去,就見大師兄昂首挺胸似乎是有點驕傲的跟著姚婪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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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婪住的這間正房不是套間,進屋就是臥室,倒還算大,一張雙人床,桌椅,軟榻,茶具,一應俱全。
屋內柔和的燭燈映照,偏偏透出一種別樣寧靜,與外界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大門一關,整個房間都仿佛成為一個抵禦嚴寒的小天地,充滿了家的溫馨與安寧。
大概是地處北疆的緣故,各家各戶柴火燒得都旺,甚至比姚婪凌霄派的住處還要暖幾倍。
沈夜焰已經服侍他洗漱過後,姚婪裡面穿著一件打底的褥衣,外袍微微敞著,頭髮也隨意的搭在身後,正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喝茶。
沈夜焰去外面倒水回來,一手托著空的臉盆,另一手還拎了兩個酒壺。
姚婪挑眉看了他一眼:……剛才誰信誓旦旦說大晚上不睡覺喝什麼酒!
沈夜焰渾不在意,拎著兩壺酒上來放到軟榻上的小方桌上,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一袋子乾果,笑盈盈的說道:
「方才跟店家要了兩壺酒,師尊,來,長夜漫漫,閒來無事,我們喝點。」
姚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見沈夜焰把他的茶杯撤走,換了個兩個新的杯子,給自己和對方都倒上了酒。
「師尊,不知道這次是什麼等級的邪祟,若是還能像之前臨淵城外遇到的那些小妖就好了。」沈夜焰說著,舉杯喝了口酒。
姚婪:「不會那麼簡單的,不然也不會求助於我們。」
「是,師尊說得有道理,若是遇到險情,但願弟子們不會給師尊拖後腿,師尊大可放手一搏。」沈夜焰說道。
「任何時候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姚婪隨口說完,仰頭也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發現對面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為師自然是不會讓你們去涉險的。」姚婪後知後覺的又補了一句,果然剛才那句太過曖昧了,純是他下意識里的反應。
沈夜焰挑了挑眉,放下酒杯,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問道:「弟子之前就想問,師尊以前不勝酒意,為何現在如此之大了?」
姚婪:……
這件事終歸是要被提起來,姚婪已經提前想好了應對的話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隨口說道:
「大概是境界又晉升了一級,身體很多本來的習慣都改變了,不是什麼大事,不值一提。」
沈夜焰看向他:「那師尊以前看不上弟子,現在突然對弟子好,也是因為修為的提升嗎?」
「你想多了。」姚婪心裡有點慌,隨口一說。
沈夜焰:「師尊的意思是?」
姚婪:「……為師,從始至終對你都一樣,你想多了。」
沈夜焰轉過身子面向姚婪,隔著方桌身體都不自覺的向前傾,一副迫切追問的姿態:「師尊別開玩笑了,弟子又不是傻的。」
「師尊對弟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其他事弟子都可以不提,只是,」沈夜焰頓了頓,看著姚婪,又道:
「只是從前的師尊,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與弟子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
姚婪:……
「師尊抱了弟子,」沈夜焰不依不饒:「不給弟子一個說法嗎?」
姚婪徹底鬱悶了,這小崽子現在可是跟自己熟了是吧,都敢當面來對線了。
雖是如此,但姚婪依然無話可說,還不是他自己給慣的,還能怨誰。
為什麼抱,一開始到底是為什麼來著?他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感覺所有事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只記得當初都有個合理的解釋來著,反正都說得過去。
「師尊不願說,那就算了。」沈夜焰仰頭又幹了一杯,而後說道:「反正弟子的命都是師尊給的,師尊想怎樣都可以。」說完,沖他意味深長一笑。
姚婪:……
很好,他算看明白了,小崽子喝點酒跟他這耍起來了是吧,說話的功夫,已經好幾杯下肚了。
沈夜焰一向不喝酒,這是前世今生都明擺著的,他也沒刻意隱瞞,也沒逞能,但是今天,這孩子絕對是沒想站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