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說著,把本來兩個枕頭都拿過來摞在一起,那意思很明顯不讓旁人可以睡,沈夜焰立馬上前坐到床邊想要去撈過枕頭並排擺在一起。
「師尊這是做什麼?不讓弟子睡嗎?」
「你的房間不是在隔壁嗎?」姚婪擋開他,又道:「況且方才你讓時立他們一人一張床睡下,不用管你,而且我見那梁書陽去了上房,你難道不是要去找他?」
沈夜焰:???
姚婪掀開被子動作有點大,晃了沈夜焰一下,沈夜焰向後躲了躲,姚婪已經渾然無意的躺下了,還躺在了正中間,絲毫沒有給他留地方的意思。
「弟子何時說要去找他了!」沈夜焰一臉訝異,去掀姚婪的被子,討好著哄著說:「師尊別不要弟子啊!」
只是上了一桌酒菜,沈夜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師尊怎麼就不高興了,還這般陰陽怪氣的,再說那梁書陽挺正常挺普通的一人啊,還沒有羞辱欺負過他,這不挺好的嗎!
姚婪壓住被角不讓他掀開,有點賭氣的轉了個身,冷聲說道:「別動我,退下,沒大沒小,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做,沈夜焰!」
「師尊別生氣了,弟子錯了!」沈夜焰繼續討好撒嬌拽被子:「師尊要睡覺起碼脫了外袍吧,還沒幹透呢,這床鋪都被弄濕了。」
姚婪:「濕了就濕了,你又不睡,你擔心什麼?」
沈夜焰:……哭笑不得,大概也是知道他師尊在賭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感覺不是很嚴肅,像是在跟他一個人耍小脾氣,於是就也放肆了些,直接強行扒開被子,也要擠上床去。
「一會他來了,我們不給他開門!」沈夜焰扳開姚婪手臂,主動躺進他懷裡,自言自語似的說著:「我師尊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誰也不許打擾我師尊睡覺!」
姚婪想了想,莫名其妙跟小輩置什麼氣,況且還是別的門派的小弟子,自己連什麼時候見過他都記不起來,就因為他似乎跟沈夜焰很熱情,就排擠擠兌他嗎?這不應該!顯得自己多小氣似的。
可沈夜焰也表現得不討厭他啊……兩世了,難得有沈夜焰看順眼的人……先前那個私下裡搞小動作的范明陽自然是入不了沈夜焰的眼。
可這個什麼梁書陽,明明什麼都沒做,看起來坦坦蕩蕩,怎麼還忌憚起他來了?
不是這個陽就是那個陽,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陽?好煩!
等等,為什麼自己會想這些?沈夜焰跟人家說話聊天正常接觸這又怎麼了?
姚婪快崩潰了,最後乾脆拉起被子蒙過頭,臉有些燙,不想露面。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姚婪迷迷糊糊感覺身旁人幫他脫了外袍,自己也沒管,順著他,然後又睡了過去。
倒是梁書陽還算懂事,晚上沒來打擾姚婪,直到次日見到姚婪師徒四人在樓下吃早飯時,他才和手下幾個小弟子一起下來了。
梁書陽面無表情的向姚婪問好,隨後又熱情的和沈夜焰打招呼,主動攀談近況,修為如何,修煉怎樣,生活瑣事。
連梁書陽帶的幾個弟子都有些意外,梁師兄何時對一個人如此有興趣了?追著去嘮嗑。
姚婪實在不想聽也不想看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早飯也吃差不多了,起身要走,梁書陽也站起來,向他禮了禮開口道:
「姚掌門一會有空嗎?書陽過去找您說說這次的事?臨行前師尊也囑咐,如果遇到了各位掌門,一定要聽長老們的話,不可貿然行事。」
「那要不然,等等其他門派的長老弟子來了,大家一起說?」見姚婪沉默不語看著他,梁書陽有點摸不著頭腦,又補了一句。
心想著這個姚婪還真是自大,仗著自己修為高,都不願意與自己說句話嗎?還真是讓人不爽,虧得沈夜焰能屈能伸,真難想像他是怎麼在他門下待了這麼多年的。
梁書陽痛心疾首的看著沈夜焰,那憤恨替他叫屈的神色都寫在臉上了,然而沈夜焰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全在姚婪身上。
姚婪見梁書陽這副神情,知道他肯定在腹誹自己多自私自利不近人情,這些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確實曾有過,但現在他重生了,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豈能讓小崽子這齷齪的想法得逞?姚婪大度抬了抬手:「不必,這次出來本也是為了歷練我三個徒弟,今天也不急著趕路,夜焰,你去替為師商討吧,回來轉告我就好。」
說完,姚婪轉身上樓回房去了,沈夜焰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畢竟師尊當著外人的面如此器重他了,朝著他的背影抱拳躬身,梁書陽也跟著抱拳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