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近三更,才真正清醒過來,想起自己被魔魂影響做了的事,有點磨不開面,又想起出發前在歸元派,姚婪莫名其妙的拒絕他推開他,心裡又有點不爽,就乾脆破罐子破摔,當自己還沒清醒好了,誰知卻被姚婪揭穿了。
夜色中,二人都沒有說話,沈夜焰突然放開了他的手,平躺過去望著屋頂怔愣片刻,隨後開口說了句:「師尊,對不起。」
「我控制不住,尤其看到你和她相談甚歡,師尊還對她笑……」沈夜焰說得平靜,心裡卻五味雜陳。
姚婪很想說一句實話,慕容晴雪其實人還蠻爽朗的,只是性格癖好有些……讓人不太能接受罷了,好歹是把秘境鑰匙給他了。
但這話姚婪沒說,說了沈夜焰又要抑鬱了,本想換個說法讓他不要對慕容晴雪有偏見,還沒等開口,少年幽幽一句:
「再怎麼說,她是女子,有些事情,弟子無論如何也不及她。」
姚婪:……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還好沒說。
「我見師尊也願意和她相處,所以我……弟子就心急了些。」沈夜焰說著,委屈的轉過身,眼巴巴的看著姚婪。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願意與她相處了。」姚婪沒有語氣的冷聲說了一句。
「你要知道,我之所以要拿到密鑰進入秘境,完全是為了你。」
沈夜焰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就聽姚婪繼續說道:「那日在歸元派,我誤入幻境,破開時看到了那片秘境。」
「據慕容晴雪所說,秘境中封印著一些魔族和人族的恩怨遺蹟,以及幾百年前人魔大戰的真相。」
「那次大戰之前,有人族的修士與魔族結為道侶,但後來卻被世人歧意而不得善終,我懷疑這與你母族的身世有關。」
「如果能進入秘境探得真相,說不定就能解開你體內先天魔魂的秘密。」
姚婪說著,突然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之上,沈夜焰微微一頓,像觸電般手掌一顫。
「摸到了嗎?這是追魂引,想要拿到密鑰必須與千機營立下契約,若將她們百年間辛辛苦苦保守的秘密泄露出去,或是將這密鑰轉交給別人,就會金丹破碎,魂魄盡損,死了都不會得到超生。」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擺脫這道枷鎖,希望你能快樂自由過完此生,沈夜焰。」
所以別再懷疑我的用心良苦。
和那千不該萬不該已經動了的一片真心。
仿佛世間所有喧囂都化為寂靜,此刻沈夜焰只能聽見自己巨大的心跳聲。
他師尊總是這樣,在他面前總想戴上天下最美的面具,他高高在上,讓人高不可攀,卻又無時無刻不想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偽裝,不顯山不露水的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有多好。
沈夜焰費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內心的衝動,感覺三魂七魄都被他牽走了,他轉過身抱住姚婪,把頭緊緊埋在對方懷裡,千言萬語最終只蹦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師尊。」沈夜焰扎在他懷裡,瓮聲瓮氣地重複了一遍。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姚婪不忍的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在心裡回應了他。
龍骨劍安靜立於牆邊,墨綠色的龍眼悄無聲息閃過一抹濃重的黑霧,不為人知,轉瞬即逝。
月光透過紙窗灑進屋內,勾勒出相擁的兩道人影,就這樣抱著抱著,某個人心裡像長滿了草,毛毛躁躁,扎得他難受。
抱著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人,不毛躁才是有問題,沈夜焰有點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意思,抱著姚婪開始淡定撒嬌:
「師尊以後無論遇到什麼,能別再推開弟子嗎?」
「師尊為了我,我也願意與師尊承擔面對一切。」
「師尊拒絕我,我會傷心。」
已經自我調解好了的姚婪無奈嘆息,別彆扭扭一句:「嗯。」
「師尊,我感覺我體內的魔魂還沒有完全被壓制,我現在心裡有點躁,身上也有點熱……」沈夜焰說著就掀開了被子撩到一邊,緊接著就往姚婪身上趴。
「沈夜焰……」姚婪咬著後槽牙蹦字:「你給我下來。」
「是魔魂,不是我,師尊,弟子也不受控制啊……」說著,將姚婪壓在身下,俯身埋頭在他頸間。(這裡啥也沒幹,就趴著)
溫熱氣息打在姚婪脖頸上,犬齒留下的牙印還若隱若現,感覺到氣血方剛的少年,。在自己大腿內側上,姚婪羞澀難堪,有點氣急敗壞的去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