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支吾了一下:「沒,我隨便問問。」
霍錦西輕笑了下:「那我喜歡的倒是不多。」
孟南枝立馬抬頭,投去期待的目光。
「幾個億的項目書,飛機、遊艇……」
孟南枝:「……」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
霍錦西看著她無語地撤回視線,嗓子裡忽然悶出一聲笑,「這些都不是,我沒什麼喜歡的,要真說喜歡……」
他復又看去一眼,她在垂首擺菜,今天素顏,能看見她耳邊一顆很小的黑痣,很純,也很欲。
他說:「健康快樂吧。」
孟南枝也看了他一眼,詫異了一瞬,這麼簡單?
不過『健康快樂』前面,應該有個主語才對吧?
她垂下視線,將筷子分了雙過去。
兩人安靜地吃飯,吃完歇了會兒,霍錦西又吃了一次藥。
晚上酒店管家上來了一趟,送來了女士用的護膚水乳精華、化妝品、飾品,還送來了兩套女士衣服。
孟南枝打開看了一眼,一套是米白珊瑚絨睡衣,一套是便服。便服外套是純黑色的羊絨大衣,內搭是黑色高領毛衣,外搭法蘭絨暗灰色女士西服,有根黑色皮革金屬暗扣的腰帶,一雙黑色高跟短靴。
硬殼紙袋最底下還有一套黑色女士內衣褲,是均碼基礎款的,她臉上一瞬間就燒了下,趕忙將衣服放了回去。
這就是明天的穿搭了,不是保鏢的正式裝,也不像去某個宴會的禮服,更偏向日常風。
不知道明天他生日是要怎麼過,聽萍姨的口氣,應該是要回老宅,這樣她是不是可以請假了?剛好可以臨時去補個禮物,雖然也不知道買什麼。
放好手裡的紙袋,孟南枝出房間門,整個公寓已經漆黑一片了,斜對面的書房門開著一角,光線泄了些出來。
她去客廳接了杯熱水端著過去,敲了敲門,裡面應了聲,推開門進去。
開了半下午的線上會議處理科隆項目的相關問題,其他工作都堆到了一起,霍錦西丟下手裡的筆,接過她的水喝了一口。
看向時間,他抬眸,說:「晚上我都不出去了,你先去休息吧。」
孟南枝沒動,看了眼堆著文件的桌面,「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霍錦西緩慢吞下喉嚨里的水,聲音也跟著潤了:「去睡吧,明天估計有得忙的。」
孟南枝倒也沒主動上趕著幫忙,而是去主臥將溫度槍拿出來,給他量了下溫度,顯示溫度37.3。
「老闆,你還有低燒,也要早些休息。」
霍錦西看了眼,點頭:「好。」
下巴往門口示意了一下,「去休息吧。」
孟南枝應了聲,轉身出門,回了次臥。
她從硬殼紙袋裡拿了那套睡衣,先去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出來,在床上坐了會兒,想到白天師兄問的話,拿起手機給師父打了個電話。
漫長嘟音過去,要掛斷前一秒被接通,「餵?么妹啊!」
聽老人家聲音里精神氣十足,孟南枝放心不少:「師父,家裡頭冷了嘛?」
「早就冷咯。」陳家衛盤腿一坐,跟旁邊的老大爺得意比劃:我小閨女。
「對咯,我看新聞上說京北下雪了,你多穿點撒。」
「我曉得呢。」孟南枝笑了,「對咯,今天師兄給我打電話了,你又不接他電話?」
陳家衛翻白眼,哼道:「你還喊他師兄,我早就說過我沒收過他這個徒弟!」
孟南枝也不理解師父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這麼固執、這麼犟。
二十多年前,他一個人孤零零到下溪山,撿到了她,在破道觀里紮根十幾年。明明一身厲害功夫,青城山里多少人家送了孩子過來學武,但他老人家就是一個徒弟都不收。
會教周曜學功夫也只是因為欠了周家人情,但就是堅決不收周曜做徒弟。是後來南枝也學武了,整天帶著周曜跟在他身後師父師父地喊,這才有了他們師兄妹的情誼。
師兄多好一個人,他偏偏就是不認。
收個徒弟而已。
「那師兄畢竟也跟您學了好幾年武,他心中就認定您是他師父了。」
「他認他的,反正老頭子我是不認!」
孟南枝無奈:「那今年過年他可是要跟我一起回去看你呢。」
陳家衛兇巴巴道:「不准!」
「你要是帶著他回來,那你也別回來了。」說到這,陳家衛眼睛一亮,「不過你要是帶其他男娃子回來,我倒是歡迎。」
孟南枝:「……」
「么妹,你悄悄呢跟師父說,有沒有處著男娃子?」
「沒有。」
「……難不成你要帶周曜那小子回來看我,是因為你跟他談著了?」陳家衛越想越不對,「這小兔崽子!他膽子真是肥了!」
「不是不是!」孟南枝頭大了,「他就是純粹回來看看你的!」
陳家衛撇了撇嘴:「那就別回來,你也別回來了,好好干你的工作。」
孟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