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西眸色沉沉,忽然想起下午去蘭湘院挑禮物時,母親那略微閃躲的目光是何意了。
他垂眸,撈出手機,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漫長的嘟音過後,就在他以為對面不接的時候,卻悄無聲息地接通了。
誰也沒說話,電話兩頭氛圍低沉而壓抑。
半晌,關穆英呼出一口氣,說:「錦西,對不起。」
「為什麼?」霍錦西平靜地問,「明明您都同意了,明明您都給她挑禮物了,為什麼還要給姥爺打電話?」
關穆英聽著他低沉到沙啞的嗓音,嘴唇艱難地蠕動了一下:「電話,是在那之前打的。你忽然帶她回來,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你爺爺不管事,我只能找你姥爺。」
霍錦西眼皮微微垂著,情緒漠然,神色也冰冷。
話筒里的聲音像是漂浮在遠方:「錦西,不管她是走還是留,這都是她的選擇,你……要尊重她的選擇。」
霍錦西從耳邊拿下手機,一聲不發地掛了電話。
什麼狗屁的選擇?
她唯一的選擇只有他,他才是她的選擇。
從她義無反顧將他救下起,他的命是她的,這一生,她都別想擺脫他。
循序漸進不行,好好對她不行,言聽計從也不行。
他就該對她狠一點,她才會乖乖待在他身邊。
霍錦西冷漠地丟開手機,看向前方的夜色,鏡片後的雙眸深邃冰冷,「我要她們出霍府後的所有動向。」
江淮丙撈出手機,一五一十匯報:「中午十二點二十左右,霍總的賓利在萬泉路被關老首長的保鏢逼停,一點左右進了關宅,之後就沒有了霍總和孟小姐的消息了,可霍總在文件里的留言是說孟小姐已經出了關宅。」
霍錦西往後靠著椅背,架起一腿,修長的指尖擊打著膝蓋,冷笑一聲:「姥爺這是……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啊。」
九點多,黑色轎車駛到關宅,中式漆木大門關閉嚴實,只余門口的紅色燈籠亮著光,轎車不得不停下。
警衛台里下來一名警衛,朝著黑色轎車敬了個禮:「關宅已經閉門,請明日再來。」
「我要見姥爺。」后座車窗降下,一張冷漠矜貴的面容露了出來。
警衛見是他,態度立馬恭敬了些,「霍先生。」
「不過關老首長今日已經休息,還請您明日再過來。」
「我現在就要見。」霍錦西態度強硬。
警衛為難:「還請您明日再來。」
霍錦西不再說話,收回視線,冷淡道:「不開就闖。」
陳岩應了聲,油門踩到最底,發動機嗡嗡嗡炸響,眼看轎車就要躥出去,大門咯吱一聲開了。
奎叔出現在大門口,嘆了口氣:「大少爺,老首長真的已經休息了。」
「那您不妨問問他,拆散一對有情人他睡得是否安心?」
奎叔一噎,霍錦西淡漠地收回視線。
陳岩一腳踩下油門,黑色轎車眨眼就消失在了大門口。
整個關宅燈光昏暗,安靜無比,像沉睡著的猛獸。
轎車開出了跑車的既視感,發動機轟炸著進了內院。
霍簡卉依舊是白天那套插NEL粗花毛呢套裝,放下茶杯,看向遠遠射進來的車燈。
「我就說您把我扣在這裡也沒用,他知道了肯定會來找您。」
關老爺子淡定地吹了吹茶水,抿了口,「來了也好,叫他看清局勢。」
這副頑固不化的姿態看得霍簡卉一陣無言挫敗,想起前不久被逼著說謊,她當真是心裡慌慌的。
不多時,茶室門被敲得砰砰響。
關老爺子平靜的面色一頓,皺了皺眉,「為個女人,他連基本的教養都丟了!」
霍簡卉趕忙起身去開門,對上室內光線逐漸照在一身風雪冷冽的男人身上,尤其是那雙藏在鋒利鏡片之後的冷漠黑眸時,霍簡卉罕見地渾身冒起了一絲冷氣。
她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
霍錦西大步邁進,一身冷氣猶如鋒利的刀風,霍簡卉連忙讓開,他徑直進去,大衣捲起一陣寒風。
茶案對面有一個空位,他也不坐,只是看了老爺子一眼,視線落在茶案邊上的一個棕色文件袋。
伸手拿了起來,打開,抽出裡面的文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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