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天為走關係拿到這些人事檔案,他應的酬、欠下的人情是他過往幾年的翻倍。
隨意翻了翻檔案放下,他又想去拿辦公桌面上的煙盒了。
江淮丙眼疾手快一把搶過,「老闆,您不能再抽了。」
霍錦西也不跟他搶,拿走了就拿走了,他拉開辦公椅坐下,雙手支著桌面抵著下巴,安靜而沉默。
「老闆……」江淮丙不忍心,「要不,還是別找了……」
霍錦西撩起眼皮,從冰涼的鏡片後遞出一眼,江淮丙瞬間禁言,他這才放下手,打開郵箱處理工作。
看見最新一封陌生私人郵件,霍錦西神情微頓,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什麼預感,他沒點垃圾郵件而是直接點開,裡面乾脆簡潔的一段留言:
霍先生,見字如晤。
這個冬天,很開心遇見了你;
人生路漫長,能陪你一程,是我三生有幸。
你是天上灼日,自當有星月陪同,照耀世間;
我於山林野鳥,風餐露宿,獨行有光。
今後山高路遠,我們就此別過,望君珍重。
簡短的幾行字,沒有落款,沒有署名,但霍錦西心間卻一時湧起巨大的駭浪。
他猛地拉出鍵盤,壓制著指尖的輕顫,飛快敲下幾個字:南枝,你在哪裡?
郵件重新發送,他安靜地等待著。
連帶著江淮丙也安靜下來了,偌大的辦公室一時間陷入靜謐和焦急的等待中。
幾分鐘過去,收件箱跳出一個紅點,霍錦西飛快點開。
眼入眼帘四個字:我是周曜。
霍錦西:「……」
平緩的呼吸一瞬間沉了下去,搭在滑鼠上的手逐一握成拳頭,骨節咯吱咯吱作響,渾身氣息也瞬間冰冷而鋒利。
江淮丙背脊一繃,飛快探頭一看。
「……」
又是他!
又是這個周曜!
他怔住了,懵住了,隨即心裡頭一大串髒話,飛快仰頭看向自家老闆。
霍錦西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冷靜吩咐:「給我查她這一年內工資卡的銀行流水!」
「這……」江淮丙一怔,而後飛快應下,轉身大步出了辦公室。
大年初七,又是一個艷陽天。
陳家衛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孟南枝正在諮詢手術相關事項。
陳家衛的肝癌是晚期癌症,但卻沒有其他併發症,儘管腫瘤數目已經超過三枚但卻沒有形成血管癌栓,也沒有轉移到其他器官,所以在治療上還有手術、移植、介入等多重選擇。
當然治療費用也是天價,一個比一個貴。
更別提後期的用藥和護理費用。
陳家衛一聽這些費用,說什麼也不治療了,只吃藥硬抗。
孟南枝不同意,他就自個收拾了衣服也不管還是不是在住院期間,就自個走了。
等孟南枝從醫院食堂打完飯回來,一看床位空空,同病房的嬢嬢告訴她,說她老漢收拾了衣服走人了,差點沒把她嚇死。
電話打過去,人小老頭已經坐上回都江堰的高鐵了。
孟南枝簡直氣到無語,想痛罵師父一通,話來到嗓子口想起他是病人,只能咬碎了牙齒吞回去,火速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緊趕慢趕追了回去。
結果這人沒回療養院,也沒回都江堰的那套老小區。
孟南枝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人,打電話也不接,差點沒把她急哭。
周曜正是這個當頭打了電話過來,孟南枝一出聲就有些哽咽。
周曜瞬間急了:「南枝,怎麼了?」
「師父不見了……」孟南枝深吸一口氣,「怎麼找都找不到。」
「別急……」周曜緩聲安慰,「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那你想想師父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或者是提起過什麼地方沒有?」
孟南枝回想了片刻,搖頭,「我都找過了,都沒有,我連他以前經常去的幾個道觀都去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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